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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老爷子的眼底蕴藏着大团怒气,他当了一辈子的人上人,现在居然被一个黄毛小子这样戏弄,实在太窝火。
然而人在屋檐下,只能见势低头,他只好垂着眼皮对小护士道:“你先出去,没叫你……不许进来。”
小护士这才默默退了出去。
等到小护士离开,贺老爷子才拧着眉问道:“你处心积……虑收购……贺氏,到底想……做什么?”
“当然是讨债了。”赵桓臣耐心地扶着贺老爷子在床上躺下,顺手抽了一张椅子坐在他面前,笑道:“贺爷爷这一生挺风光的,年轻的时候干过不少得意的事情吧?给晚辈讲讲怎么样?”
听他话里的意思,分明是为了几十年前的事情报仇。贺老爷子又惊又怒,脑袋里走马灯似的跑过自己做过的事情,嘴上否认道:“我这辈子……没做过……对不起谁的事!”
“嗤——”赵桓臣笑了起来:“是没做过,还是做了太多自己都记不得了?”
他狭长的眼睛冷冷扫过贺老爷子的脸,冷声道:“贺中诚,白家托我向你问声好,你欠白家的命,该还了。”
“你!”贺老爷子张大瞳孔,惊讶地盯着赵桓臣:“你是白家人?怎么可能?”
赵桓臣唇角的笑意仿佛淬了寒冰,嗖嗖冒着冷气:“白家人早被你弄死了,不可能冒出个后人替他们报仇,是么?”
“让你失望了。”赵桓臣垂着眼睛淡淡道:“当年白家有个小女儿在白家故人的帮助下逃去了台湾,你当年的所作所为,有人帮你记得清清楚楚。”
“贺中诚,你觊觎白家家产,在浩劫中污蔑抹黑白家,害得白家人死的死疯的疯。杀家之仇,你真的以为能逃掉吗?”
“你是来……报仇的!”贺老爷子终于理清整件事情的脉络,指着赵桓臣的手指不停哆嗦:“何婉婉……秦笙……都是你安排的!”
“何婉婉的确是我安排的。”赵桓臣大方承认道:“可是最关键的两个人却是你自己生的,没有他们,我的计划不可能这么成功,不是么?”
贺老爷子眼神晃了晃,没有答话。
当年清算时,他为了自保,娶了x市前副省长的女儿。本以为能借着这条路往上爬,谁知前副省长早在浩劫中磨垮了身体,平反没两年就去世了。
那个时候他还没来得及建立自己的关系网,在x市根本站不稳脚跟,只好背着发妻,暗中勾搭上富商的独生女。
等到生米煮成熟饭、独生女怀上他的孩子之后,他跪在发妻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她,让发妻心软主动和他离婚,转身和富家女奉子成婚。
借着富商的人脉,他在x市站稳脚跟,成立贺氏。
后来发妻生病去世,出于愧疚他才坚持把大儿子贺维景接回贺家。谁知贺维景的出现引起了现任妻子和儿女的不满。他们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居然暗地里对贺维景痛下杀手。
贺维新和贺敏珍这两个隐患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埋下了,赵桓臣只是在背后推了一把而已。
可恨他居然老糊涂到这样的程度,让人在眼皮子底下搞出这样大的动静!
“你……你……”贺老爷子气得嘴角抽搐,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正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一股热意在腿间弥漫开,低头一看,浅色的病号服居然被黄色的液体浸透。
意识到自己小便失禁,贺老爷子的脸色更加灰败:他一生机关算尽,没想到到头来居然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连生活都无法自理,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他颓然地塌下肩膀,咬着牙道:“你想怎么样?”
“贺爷爷尽管放心,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个守法公民。”赵桓臣的唇角勾出一抹冰冷的嘲笑:“你犯了罪,当然是由法院审判。”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