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人生里最遗憾的不是错,而是错过;爱情里最痛苦的不是不爱,而是不该爱。
【肖江篇】
(一)回不去的年少时光
我叫辛摇,出生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家庭里。爸爸是一名国企办公人员;妈妈是一名小学美术教师;外公外婆我只在相片里见过;爷爷奶奶因为住不惯城市,一直在农村住着,我每隔一个星期都会去他们那住两天。我们家的条件算不上好,但也说的过去。我呢,长的就是满大街不足为奇的那种普通,明明是芸芸众生中最普通的一员,但却觉得自己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美人。特别爱臭美,是一个裙子控,只要在街上看到花花绿绿的裙子,一定会死缠烂打、地哭狼嚎地要求父母将它拿下。
我没有哥哥姐姐,也没有弟弟妹妹。但在我生命中有一个人,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他:青梅竹马的哥哥?武功精湛的师兄?惟命是从的同窗?还是怦然心动的初恋?我只知道,如果没有他,我可能早已迷失了自己。
他叫肖江,爸爸战友肖成功的儿子。我是一个特糊涂的人,却一直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那年我三岁,爸爸抱着我来到肖叔叔开的中华武馆,我看着这密不透风的阴暗空间,和这些脏兮兮的武术器材,我死死搂着他的脖子,不肯从他的怀里下来。我一度认为爸爸从心眼里喜欢男孩,所以从小才会将我当男孩子养,不然怎么会让一个女孩子来这种臭气哄哄全是男生的地方。
“瑶瑶,看那个大哥哥,他翻跟头了,快看!”他兴高采烈地指着一个壮呼呼的七八岁男生说。
“我不喜欢这里,我要去慧慧家玩家家酒!”我开始闹起情绪,哭着拉扯爸爸让他带我离开这。
这时候肖成功领着肖江来到我们面前,肖江穿着一件明显不是他型号且宽大无比的武术服,手脚都像包粽子似地裹在里面,只露着一张雪白无色的脸,活像一个复活的小僵尸。
“小江,虽然你只比妹妹大一个星期,但他毕竟比你小,以后你凡事得让着她、保护她知道吗?”肖叔叔当时是这样嘱咐肖江的。肖江就一个劲点头,傻愣地冲我笑。
爸爸将我放在了地上,让我和这个小哥哥牵牵手,我本就不喜欢这里,更不会乖乖地听他话,于是我就狠狠推了肖江一把。结果他头正好磕在了地上的哑铃上,顿时血就噌噌地往外流,所有人都惊住了。他当时倒是没哭,我却已经吓的哇哇哭了起来。
肖江从急诊室里出来的时候,头上包着一层厚厚的纱布,衣领上全是血渍,脸上倒没什么痛苦的表情,看见我,仍然咧着嘴对我傻乎乎地笑。我觉得这人一定是傻子,或者是被磕傻了。我搂着爸爸的脖子,神奇地说:“爸爸你看,他头都被我弄破了,还对我笑。”
爸爸在一旁气的一个劲地骂我不懂事、让我道歉什么的,肖叔却抱着肖江笑着劝爸爸:“没事没事,男孩子磕磕碰碰算什么。不过你别说,瑶瑶这身手,绝对是块练武的材料。”
爸爸头顶冒出三根黑线,我却开心地对肖江吐出舌头做鬼脸。
有了肖叔叔的这句话,从此我就开始肆无忌惮地欺负起肖江来。我会将他武术服偷偷藏起来,穿着便装上课的他就会被师父骂的很惨;我会在我们蹲马步时故意踢他一脚,然后看着他狗|吃|屎的模样哈哈大笑;我还会吃完自己的雪糕后,抢他的吃。他要是不给,我就会拿着吃完的雪糕棒,梨花带雨地哭到肖叔那告状:“肖爸爸,哥哥欺负我,他吃我雪糕。”肖叔每次都一脸严肃地批评肖江,肖江每次都解释说:“我没有吃她的,是她抢我的吃。”肖叔就会恨铁不成钢地训道:“你比她大,不会让着妹妹点,她喜欢吃,你就给她吃嘛!”说完就会抢过肖江手里的雪糕塞给我。看着肖江一脸委屈的表情,我总是在他面前特享受地吃着雪糕。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意识到这一个星期的差距是多么的美好,我也越来越喜欢武术馆,因为这里有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肖江哥哥。
6岁,我上了小学,肖江也上小学,我们很幸运地从同门师兄妹变成了朝夕相对的校友同窗。那时候肖江比较矮,他坐第一排,我坐第三排。中午休息的时候,我喜欢将纸揉成小球,对着趴在桌上睡觉的他扔去,等他回头寻肇事者时,我就会偷乐地趴在桌上装睡。屡试成功,屡试不厌。
第一次期中考,肖江考了全班第一,年级第一,我考了全班第二十一,年级一百一十二。我们两家给肖江开了一个壮大的庆功宴。地点在我家,主厨我妈,副厨肖妈;下手加打杂我爸和肖叔;主角肖江,自然的我变成了反面教材。在整个饭桌上,虽然他们没有批评我一句,甚至还说些让我不要气馁、下次继续努力的话。但他们有的没的一个劲地夸肖江:什么长大有出息、从小就看出不是一般聪明、又乖又听话之类的话。听的我只能在一边默默地刨饭,还时不时用我那不大的眼珠犀利地瞪他两眼。那次是我第一次觉得一个星期的差距是如此的讨厌。
第二天早自习前,我来到肖江座位前,说的第一句话是:“你以后不准考的比我高,我是妹妹,你得让着我点。”第二句是:“你到底是怎么考的,每天看书不睡觉吗?”
他笑着回答我的第一句是:“你是想我让着你点,还是想我教你学习?”第二句是:“你答应中午不拿纸球砸我,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我的收尾是心虚地嚷道:“谁拿纸球砸你了!”然后跑回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