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琉璃坊掌柜的一袭话,一直在她心底绕梁不断。
这样一直贵重的步摇,不是随意找一处便能寻到的,应是柏炎早前特意找能工巧匠制作的,听琉璃坊掌柜话里话外的意思,还应当不是能工巧匠能一人能造出来的……
这样一枚金翅蝴蝶翡翠牡丹步摇,柏炎一直带在身边……
是心中,放了人。
苏锦淡淡垂眸,心中好像揣了只兔子一般,分明还跳动着亲近的欢喜,却又在这层欢喜上蒙了一层惴惴不安的心境。
“回去吧,似是有些累了……”苏锦脸上淡淡笑意。
明日还要启程回平城,虽说只有四五日脚程了,但这段路是最不好走的的一程。
柏子涧应好。
马车停在稍远处,柏子涧先行一步回客栈处取。
苏锦和白巧则漫步折回。
洛城的夜市不大,四处火树银火。
白巧轻声问了句,“小姐自方才起似是脸色就不大好,可是心中有事?”
苏锦微怔。
白巧并非旁人,苏锦看了看她,沉声道,“我在想,自己可是贪心了……”
白巧微讶。
……
回到城西小苑,洗漱更衣。
白巧伺候她歇下。
今日月光同昨夜一样好,床头点着夜灯,内屋还能照进一片月华。
苏锦并无太多睡意。
身上还留有晌午欢。好过后的酸痛痕迹,侧身躺在床榻上,目光久久盯在手中的金翅蝴蝶步摇和那枚同心结发呆。
……我一直当真。
……我若不同你一道回平城,你一个人要如何向老夫人和宴夫人交待?
……我只喜欢我喜欢的,不需要拿自己的婚事来渡人。
……阿锦,你动过心了……方才……
……我在等你……我知道你会来……
……
许久后,月华躲进云层,只留了清晖淡淡。
苏锦微微敛眸。
伸手放回那枚金翅蝴蝶翡翠牡丹步摇,又将那枚同心结置于枕下。
……阿锦……他欢。愉极致时,将她十指轻扣在掌心。
……等我回来。浴桶里水声袅袅,他在她耳畔沉声叮嘱。
“嗯。”她吹熄夜灯。
翌日天明,白巧来屋中唤她起床。
却见床头一侧的夜灯,似是只剩了残盏,不知她昨夜何时入睡的。
白巧顿了顿,又掀起帘栊出了外阁间中。
“小姐昨日睡得有些晚,怕是要晚些时候才醒,应是要晚些上路了。”白巧寻了柏子涧知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