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姐姐放心了,妹妹也放心。只不过齐妃和皇后娘娘那儿……”熹贵妃咬了咬牙,有些愤愤不平地道:“明明是那李氏跑到皇后那儿闹的,关四阿哥、五阿哥何事,万岁爷不找三阿哥的麻烦,偏偏骂四阿哥、五阿哥是何到底。”听熹贵妃这么说,裕嫔心情也是低落了下来,叹了一口气,劝解熹贵妃也是劝解自己道:“三阿哥那身子那性子,万岁爷敢说他、敢骂他吗,再者说,齐妃姐姐不是也挨了一顿骂…”熹贵妃面色平缓了一些的道:“她那是代子受过!”“的确是代子受过。”裕嫔笑容更深的道:“姐姐瞧好了,依着万岁爷的脾气,齐妃姐姐今儿跑到皇后姐姐那儿闹,绝对会再受处罚的。”雍正今儿不处理,不过是齐妃刚挨骂,顾虑着弘时那病秧子,所以便压在心中准备秋后收拾齐妃罢了。不得不说,裕嫔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成为雍正女人这么多年,虽说与雍正接触不多,但也算熟知雍正的性格,很好猜到了雍正的想法。对于齐妃敢去闹生病的皇后这么不知尊卑的行为,雍正的确打的是秋后算账的行为…只不过目前,雍正暂时还要将这账记着,通过暗卫之口冷眼瞅着弘时又登了二所的大门,和着乌行云以及时常待在二所混吃喝的弘昼商议怎么将花氏弄进宫,让其在弘时所住的头所待产。托了一穿来这个世界,就下意识开始修炼天地不老长春功的福,乌行云自然知道暗卫将他们兄弟三人的谈话都汇报给了雍正听,因着乌行云便假装不知道,没做出什么迷惑人五感的事,反而和平常没两样,大大方方跟弘时谈起了事。乌行云道:“让花氏在宫里待产,的确比之宫外方便一点,只不过要怎么做才能天衣无缝的将花氏弄进宫里来,咱们还要好生计较一下。”往嘴里塞了一块桂花糕的弘昼赶紧将桂花糕咽了,又灌了一大口茶水,这才眨巴着眼睛,故作呆萌的提议道:“让花氏做三嫂的轿子进宫如何?”弘时微微颔首,显然是觉得弘昼这个提议好、赞同弘昼的,于是暂时没想到什么好招的乌行云只得道:“爷去问问看福晋,要是福晋没意见的话,就这么办吧!”乌行云这话说得很敷衍,因为他前世好歹活了百来岁,虽说身为武林中人,但还是颇为了解封建社会的等级森严以及尊卑分化。弘昼也就罢了,这厮一向视礼教为无物、喜欢出些馊主意,但是弘时,越和他接触加深,乌行云就越得他脑子有问题。心思敏感纤细如女孩子,同情心泛滥同情自家老子的政敌,先不提胤禩是否有罪,单单就论弘时为了所谓的好感,就跟雍正顶牛、闹得父子关系极度僵化可以看出来,弘时的脑回路异于常人。如果不是这一世的弘时时机恰好的得了肺痨,估计回落得历史上被亲生父亲逐出宗族,由其皇叔允祹约束养瞻一样的结果。乌行云叹了一口气,心中越发对雍正同情起来,你说说这么辛苦的抢来了帝位,结果所剩的儿子里,就只有原身能堪重任。只不过雍正怕是不知道,原身也是一个不着调的,从后世美名‘抽抽’龙看出来,雍正儿子的属性包括原身都没有一个正常的!结束谈话后,乌行云亲自将弘时、弘昼送出二所后,便去了正院。此时,李元昊正对着几盘奶酪挑挑拣拣,见乌行云到来,立马摔了筷子,悻悻然地道:“客走了?”乌行云挥手让屋里伺候的奴婢都下去,确定附近都没有雍正暗卫出没后,这才慢条斯理拿了一块奶酪,边吃边道:“走了,还给爷留了一个不靠谱的要求呢!”乌行云居然用不靠谱来形容,李元昊不得不说很是好奇,忙追问道。“什么要求?”“让你有空回门一趟,然后让花氏坐着你的轿子进来。”外表虽然很女人,内心还是地地道道糙汉子的李元昊瞪大了眼睛,像是听错了一样,开口道:“弘时是不是脑子坏了,不知道尊卑二字吗。本王让花氏扮作丫鬟跟着本王一起进宫也就罢了,居然还想让本王将轿子让给娼门女子?这脑子已经无法用坏了来形容了。”“可不是……”乌行云凉凉地道:“想来皇阿玛就是因为明白弘时的脑子坏了,所以才早早地将弘历确定为继承人。”雍正元年时,康熙周年祭辰,雍正并没有不亲至景陵致祭,而是派当时年仅13岁的弘历代其前往。雍正做出如此意味深长的举动,无非是为了向天下人传达——在位皇帝特遣未来的皇帝向升天的皇帝致祭,奏告王朝百年大计已定,储位已有所属,并祈求先帝在天之灵的佑护。然后雍正二年,康熙帝“再期忌辰”,十四岁的弘历第二次“祭景陵”,又一次稳固了隐形太子的身份。所以乌行云穿来后,才会认定他登位是铁板钉钉的事。就弘时和弘昼这两二百五,根本不用他出手怎么对付,所以乌行云也就乐得继续兄友弟恭…“弘时那儿,爷不好直接拒绝,只得推给你,说要问问你的意见,”乌行云顿了顿,又道:“爷觉得吧,你刚才说让花氏扮成丫鬟不错,想来花氏月份不大的话,穿着宽松的旗装应该能遮掩…”“就那样办吧,本王可不想让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污了本王的轿子。”作为地地道道的古人,李元昊原本就不是善茬,自然不会有所谓的怜香惜玉之心,在他看来,出身娼门的花氏不过是一个下贱的玩意儿,命好有了随时都会嗝屁的弘时阿哥的孩子,他看在乌行云的面子上搭一把手已经够可以了,还想咋的。乌行云也是这么想的,虽说有着后世人的思想,乌行云并没有将花氏当成下贱的玩意儿,但显然花氏之于他不过是弘时养的外室、哦,还是怀了身孕的外室,他会搭把手完全是因为弘时,不想他真的绝了后落得抱养子嗣的下场,所以乌行云心里其实也是不怎么爽利的。弘昼这犊子,一天到老尽瞎出什么馊主意!暗骂了弘昼一句,乌行云又转而道:“既然决定了该怎么做,就莫谈这些扫兴的事了,说来明日又该去给额娘请安,哎,你说,额娘诉了一个月的苦,什么时候改唠叨其他事啊!”李元昊耸耸肩却没有说话,显然也是服了熹贵妃的那张嘴。不是说她本性木讷、不讨喜吗,不讨喜是真的,可这木讷,哪个木头桩子有她这么会说,这么会唠叨啊!想到连续一个月来重复的唠叨抱怨,不止李元昊就连乌行云都有点脑门生疼。就连身为儿子的乌行云都不想去给熹贵妃请安,更别提名义上只是儿媳妇的李元昊了。李元昊有些怨念的拿起筷子,将盘子的奶酪插得满满都是筷子眼,很是咬牙切齿的道:“更年期的女人简直不可理喻,难道她忘了本王现在身怀六甲…”说道这儿,李元昊倒是眼前一亮,忙不迭改口对着乌行云道:“阿云,你说本王明儿装病不去请安如何?”乌行云楞了一下,随即一种名为哭笑不得的情绪瞬间涌满心间。“随你的便。”乌行云无所谓的回答一句后,丫鬟们便推门而入,将丰盛的膳食一一的摆放在大厅正中的八仙桌子上。乌行云和李元昊分别落了座,正当乌行云喝着很是滋补的老母鸡汤时,却见富察氏身边的丫鬟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哭天抹泪的道:“王爷,富察格格不好了。”乌行云手一顿,将手中端着的瓷碗放回桌子上的同时问:“怎么个不好法?要生了?”丫鬟呆愣楞地点头,要是震惊于乌行云的冷静,又向是震惊事情怎么没像自己想象的发展,好半晌后,才又哭着道:“格格今儿用了晚膳,便到院子里走动锻炼身子,结果不知是谁撒了一地的碎石子,格格踩上之后脚滑,重重地跌倒在地当场就见了红,太医说格格怕是要早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