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哥儿征了一怔,暗道:“糟了,那江大姑娘记得玉蛙,竟把真的交给了我。”
捡起玉蛙望去,果然见蛙腹之中,塞着一张便笺。
取出便笺,只见上面写道:独臂拐仙为人十分自负,虽取在贱妾之手,未必就肯心服口服,他虽和贱妾有约,不敢伤害容兄,但难免小施手段,迫容兄交出玉娃,但赋妾料想他对玉蛙,爱护备至。不敢稍有毁损之行,只怕又要容兄开启。
贱妾估计容兄才慧,定然为会遣命周围之人,离开此地,容兄因知这玉蛙乃贱妾份制,未必会心生珍惜,只要弃置于地,自可震破机关,如若不出贱妾预料,君此刻已有性命之忧了。
容哥儿心中暗道:“这话倒是不错,不论何人,如若发现这玉蛙是伪制之品,大失所望之下,大半要对我施下毒手,这江大姑娘,当真是料事如神了。”
继续向下看,只见写道:“如是此刻容兄四周无人,贱计得售,在这玉蛙腹中,藏有另一张珠砂录写的武功窍要,系贱妾亲手笔着,内容是半真半假,深奥玄虚,谅那独臂拐仙也难看出来,君持之,可以和他们讨价还价了!切记此书。江烟霞容哥儿一口气读完函笺,心中暗道:“不睹此函,实难知江大姑娘之才,这江烟霞,定然是她的名字了。”
心中念转,先把那封函笺吞入腹中,人口清甜,似是糖汁写成,不禁心中一动,好啊!她连处境都日料想到了,我会把这函笺吞入口中。右手食中二指,探入蛙腹,果然扶出了珠砂写成的一张黄笺。
容哥儿展开黄笺,只见上面写道:“宝籍秘录,珍重收藏。”
看了八个字,容哥儿已是忍不住,嗤的一笑,暗道:“好啊!只看这八个字,就叫不知内情的人,喜一个心花怒放。”
但闻呀然一声,门户突开,金道长面含微笑,缓步而来,说道:“开了玉蛙吗?”
容哥儿迅快地把手中黄笺,放入口中,淡淡说道:“打开了。”
金道长两道目光,投注在容哥儿的口中,缓缓说道:“阁下口内何物?”
容哥儿道:“玉蛙腹中的宝典。”伸手取过玉蛙,托在掌心之上。
金道长目光一掠,玉蛙果然已经打开,不禁脸色一变,道:“阁下万一失神,把那秘典吞人了腹中,在下岂不要砍去阁下的内腹,觅取宝典吗?”
容哥儿道:“在下如是把宝典吞人腹中,定会先予嚼碎,纵然破我之腹,也难取得宝典。”他口中含物,说话不清,但那金道长却能听得明明白白。
金道长挥手一笑,道:“年轻人,如非我等相救,此刻你早已死对无存了,我要奉劝阁下几句,遇事要三思而行,你要估量一下,死亡和宝典。孰重孰轻?”
容哥儿道:“在下纵然献出宝典,只怕也是难保性命,既然难免一死,何苦留下这秘笈害人?”
金道长道:“贫道担保阁下交出宝典之后,可以平安离此,随身之物,一并交还。”
容哥儿道:“在下如何能信道长之言?”
金道长脸色肃然,道:“贫道二向是许诺千金,出口之言,绝无更改。”
容哥儿缓缓说道:“贵上可在此地?”
金道长道:“阁下要见敝上吗?”
容哥儿道:“不错,我要亲见贵上,让他亲口许诺,放我平安离此,才肯交出宝典。”
金道长冷冷说道:“这么说来,阁下是不肯信任贫道了?”
容哥儿道:“非是在下不肯信任道长,实因情势变化难测,万一道长做不了主,在下届时抱怨道长,也是枉然了。”
金道长沉吟一阵,道:“好!贫道先去请教敝上,看他是否愿意见你,再来答复阁下。”
容哥儿道:“如若他希望得此宝典,万无不见之理。”
金道长不再答话,转身而去。
容哥儿直待金道长离开之后。才张口吐出黄笺,握在手中。心中盘算着应对之法,和脱身之策。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之久,金道长才转回室中,道:“敝上此刻无暇接见阁下,但已授权贫道。”
容哥儿接道:“不要紧,在下可以等待。”
金道长冷冷说道:“那要明日午时之后,你要多等十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