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十峰举手一挥,大厅中微风飒然,闪进来一个灰衣老丐,面对黄十峰抱拳作礼,道:“帮主有何吩咐?”
黄十峰一指红杏道:“你们今晨看到的可是这位姑娘吗?”
那灰衣老丐回顾了红杏一眼,道:“正是这位姑娘。”
黄十峰道:“那就不会错了。”说话之间举手一挥,那灰衣老丐应手退了出去。黄十峰目光转动,扫掠了厅中群豪一眼,接道:“这位红杏姑娘,并非是有意欺骗各位,事实上她请的何人助拳,连自己亦不知道。”
王子方奇道:“真有此等事,人心多变,狡诈如斯,当真是一代强过一代了。”
黄十峰目光转注到红杏脸上,道:“不瞒姑娘说,你们雨花台中的人一举一动,都在我丐帮弟子的监视之下,姑娘赶去请那助拳人,亦是帮中弟子所见,就经过情形而论,姑娘不认识那助拳人,似是无错。”
王子方道:“那人既和红杏姑娘素不相识,何以肯派人相助呢?”口中说话,目光却不停的盯了注院外花树丛中,三人藏身所在。
黄十峰淡淡一笑,道:“他们不识红杏,却对二姑娘十分熟悉。”
王子方心中暗道:“我等这般大声地喧闹,那藏在树丛中之人,定然是早听到了,这三人倒也能沉得住气,竟能任人笑骂,隐忍不发。”
赵天霄低声问道:“王兄,那三人藏在花树叶中很久了吗?”
王子方道:“到此之后,和红杏姑娘讲了两句话,就隐人那花树丛中,一直未曾出来……”
红杏高声说道:“黄帮主对我家二姑娘的行动,如此熟悉,小婢十分佩服,但不知她何以和这些索不相识的人攀上了交情?”
只听内室一阵急促金铁交鸣后,突然沉寂,软帘起处,缓步走出来面容严肃的容哥儿。红杏吃了一惊,顾不得再问黄十峰,直对容哥儿奔了过来,道:“容公子,我家姑娘,她……”
容哥儿左手按在肋间,不答红杏的问话,目光却投注在王子方的股上,道“幸未辱命,我点中了她的穴……”左手一抬,鲜血涌出,身子摇摆不定。
王子方吃了惊,急急奔过去,伸手扶住容哥儿道:“容公子,你……”
张神医急急奔了过来,点了容哥儿两处止血的穴道,仔细地看过伤,摸出金疮药敷上,包扎起来。
这时,室中群豪,大都关心起容哥儿的伤势,目光投注到张神医的脸上,而且充满着关怀,但谁也不肯开口询问。
张神医似是已了然群豪的心意,轻轻叹息一声,道:“他伤得不轻,必得好好养息几月。”
这时,红杏奔人内室,只见二姑娘倒卧在地上,双目微闭,正是被人点中要穴之征,急急抱起姑娘,放在木榻之上。”
容哥儿睁开双目,望了望四周群豪,缓缓说道:“我点她穴道之时,被她反手一剑刺中。”
王子方道:“我知道,如果公子不是为了点她穴道生擒她,绝不会受此重伤。”
容哥儿点点头,痛苦的神色中,泛起了一缕慰然的笑意。
黄十峰突然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道:“这是咱们丐帮中疗伤灵丹,请神医过目,看看能否适用?”
张神医喜道:“久闻贵帮金丹,乃当今武林中有数几种疗伤圣品之一,有此金丹相助,在下就有把握使容公子在三天之内复元。”伸手接过玉瓶,拔开瓶塞,倒出两粒金色丹丸,重又合上瓶塞,把玉瓶奉还黄十峰。
黄十峰接过玉瓶放人怀中。只见张神医手捧两粒还我金丹,行在容哥儿的身前说道:
“容兄,这两粒金丹,乃当今武林中的疗伤圣品,容兄先请服下。”
容哥儿暗里咬牙,伸出右手,接过金丹吞了下去,目光又转向内室望去。
王子方心中一动,急急说道:“咱们快点进人内室瞧瞧,如若那红杏姑娘再解开了那二姑娘的穴道,咱们这番心机,岂不是白费了,容公子这一剑,也是白挨了。”
红杏正自难作主意时,突然听得室外传人了张神医之言,果然不敢再自个解开二姑娘的穴道。但闻张神医道:“红杏姑娘,二姑娘睡得很好吗?”
红杏缓步行了出来道:“她睡得很好。”
张神医道:“在下知道姑娘颇识大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