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锵锵,但尚带童音。黄十峰听他说话,已知其人带有三分浑气,当下微微一笑,道:“不要紧,彼此不认,何罪之有?”
岑大虎回头望着容哥儿,道:“那帮主不肯罚我大虎儿,公子打我两拳吧。”
黄十峰一挥手,道:“容兄请看在区区面上,不用责罚这位岑兄弟了。”
容哥儿道:“大虎儿,还不快谢帮主的大量。”
岑大虎对着黄十峰作了一个长揖,道:“多谢帮主大量。”
黄十峰还了一礼,道:“不敢当。”
容哥儿道:“大虎儿,你可见到老夫人了。”
岑大虎道:“见过了。”
容哥儿道:“老夫人说些什么?”
岑大虎道:“老夫人说王总镖头是咱们的大恩人,要公子留在此地全力相助,如果遇上了什么不能解决之事,要大虎兼程赶回,老夫人要亲自赶来相助。”
容哥几回目望了王子方一眼,道:“家母对昔年大恩大德,一直念念难忘,既命在下留此,还望总镖头有所差遣。”
王子方道:“想不到昔年一点区区小事,竟使令堂如此挂怀,这倒叫老朽难安了。”
容哥儿道:“老前辈言重了。”回目望了岑大虎一眼,道:“我等在此议事,你到院中去吧。”岑大虎应了一声,退人院中。
容哥儿道:“打扰了诸位议事。”
黄十峰叹道:“也许他们已经早得了消息,今夜之约,是否还去,目下很难预料,但区区仍然布设下了重重埋伏,宁叫他们不来,咱们却不能无备。”
王子方道:“帮主说的是。”
田文秀接道:“要那红杏姑娘扮作二姑娘的身份,咱们先和她谈谈才是。”
王子方轻轻咳了一声,道:“少堡主说的是。”站起身子,行到内室门口处,说道:
“红杏姑娘,请出厅外,我等有事奉商。”
只听一阵步履之声,红杏应声而出,只见她双目红肿,显然是一直在暗中哭泣。
她举手理一下散乱的秀发,低声说道:“老英雄有何赐教?”
这位狂傲的丫头,连经挫折大变之后,突然间变得温顺起来。
王子方轻轻叹息一声,道:“二姑娘好些吗?”
红杏摇摇头,黯然说道:“我看她伤势甚重,唉!二姑娘如若有了什么三长两短,小婢也不愿独生人世了。”
田文秀接道:“姑娘不用如此灰心,既有以身相殉之心,何不全心全力,相救二姑娘呢?”
红杏道:“只要有良策,纵然叫小婢粉身碎骨,小婢亦是万死不辞。”
田文秀道:“黄帮主为救你家姑娘,已然胸有良策,不过,还有借重姑娘之处。”
红杏转向黄十峰欠身一礼,道:“帮主需用小婢,但请吩咐,小婢决不推辞。”
黄十峰道:“区区想借重姑娘装扮作二姑娘的身份,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红杏道:“小婢才貌,难及姑娘万一,如何能够装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