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幼英出山前的服饰是剧情里那个组织当中的“校服”,喻湫头一次穿这件衣服,整体看起来有一些像西域舞者的服饰,总的来说就是难穿,又容易被蚊子咬。
米色撞明黄的衣服既招蚊子咬,还容易脏,主演笑着说他现在像一只山林中穿梭的蝴蝶,连夸了好几嘴,还让花絮老师多拍一拍喻湫,毕竟这个妆造是莘山限定的,过时不候了。
喻湫的样貌一顶一的好,打小被夸到大的,这会儿也难免有些不是很自然。
妆造做好以后,助理拿着驱蚊花露水在喻湫身边环绕着疯狂喷也依旧阻挡不了狂热的蚊子,仅仅从帐篷里出来了两分钟,身上就被蚊子库库咬了三四个红肿大包。
助理也是个怕蚊子咬的,宁愿这个天气热也要穿着防晒长袖以做抵御凶猛攻势的蚊子。
距离开拍还有几十分钟,喻湫到处观望都找不到凌陵的影子,身上几个大包又痒又痛,他被咬得崩溃,腿上的包旁边还贴了钻,他都不敢抓那里,生怕把钻给扣掉。
找了半天没找到以后便干脆不再寻找凌陵,转头跑去找乔行颂。
片场布置的差不多了,喻湫从山坡上小跑下来,见乔行颂还在和摄影师沟通待会儿的摄影工作,他便在乔行颂旁边默默地抓挠着自己的手臂和肚子,不做打扰。
乔行颂把工作交接完毕之后转头要回棚下,这才看到站在他身后的喻湫一脸烦躁苦相,视线再往下低,便看到了他手臂上的两个大包、肚脐旁的一个大包,仔细一点再看,还有一个大腿外侧因为服装镂空的原因而被咬的大包。
喻湫来找他的原因不言而喻,所以乔行颂当然也就没有过问,淡淡地收回眼神回了棚下。
喻湫如同牛皮糖似的跟在他身后,蹭着这个人体驱蚊剂。
乔行颂在手机上忙活着,片刻转头说:“待会儿有个活的道具要来,你趁着还没开拍之前,多跟它熟悉熟悉。”
活的道具是什么喻湫清楚,在徒步走进这里之前,他就跟着乔行颂去了一位村民的家,那位村民养了一只白色的狮子猫,之前有好几个句子都在这里拍过戏,大多都借用过他们家的这只猫,那猫已经算一个老演员了,不怕镜头,就是比较慢热。
那会儿去看的时候,那只猫不在家,应该是跟着自己的猫猫朋友出去玩了,村民说他去找,找到以后就把它给抱过来。
如今喻湫才得有机会见一见这个老演员的真面目,他不停的抓挠着手臂和肚子上的红肿包块,点点头,说:“……好。”
眼见着他已经把手臂上的一个包抓得破皮流血了,乔行颂的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你助理呢?”
“哦……我说我想喝点冰水,他在那边等制冰机制冰。你,导演你找他有事吗。”喻湫一边用茫然的表情问出这句话一边默默地抓着瘙痒的地方。
“……”乔行颂这次皱眉头皱得很明显了。
给喻湫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像是那天晚上他去乔行颂的酒店房间找他,要被赶走的时候发现没有带房卡的那一瞬间。
喻湫:“……”
他顺着乔行颂的目光看清了乔行颂在意的点,愣了愣。
一时间说不清是因为发现乔行颂好像是有点在乎他而有些许明媚雀跃,还是因为他又把自己身上弄破了相而有些无措。
喻湫恨不得给自己脑门一巴掌。
“……那个……待会儿我上点清油,然后再遮个瑕就行。这里的蚊子有点毒。”喻湫冷静地说。
于是乔行颂转过头去,没有再去关注他。
喻湫抿抿唇,不敢吱声:“……”
好吧,果然是第二个。
他一个拿片酬为剧组做牛马的商品,怎么敢把自己的身体给弄破的啊。
喻湫不敢想如果他是导演遇到这么一个再三犯错,还是自己冤种前任的演员,到底该有多无语无力无助。
显然,一大一小的脑回路频道完全不在同一根线上。
现在的乔行颂正盯着远处被夏风吹起沙沙作响的树林,寻思着该怎么尽可能的缩小演员被蚊虫叮咬的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