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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页(第1页)

他“腾”地一下子坐起来了,先学门口大黄狗,鼻子耸了耸,迷糊道,什么味啊?下一秒,他就飞到厨房了,揭开锅盖儿,被呛得直咳嗽。然后我见证了他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变脸,以川剧的速度。他没来得及骂我,迅速跑到炕间儿,摸了把褥子,猛地把它翻开。我和黄狗鸡飞狗跳,问他,怎么了?他脸黑,妈的卢子卯,你把我奶煎熟了!朱奶奶老当益壮,就是脸有点红,所以我们没有阴差阳错地发明出”奶奶饼“之类的东西。至于锅里的东西,我们孔融让梨,我说,你吃。他说,你吃。锅灰在米饭上镀了黑亮的一层,聚的曝光点像不明生物的眼睛。我咽了口口水,像被粘住了嗓子,我说,朱丘生,你连作业都没做,还让我消灭废物。朱丘生说,你产生的废物,你给我舔干净了。我说,我好歹做了饭,你做的作业在哪?朱丘生不服气,说,我就只是没做,你还产生了废物,如果我是零,你就是负。虽然我很惊讶他知道负数,但我不想和他讨论零不零的问题。我手往他胳膊上一抄,像只攀缘的猴子,黄狗应该也对我的举动目瞪口呆。朱丘生愣了愣,你干什么?我说,你吃,你命厚。我后来常想,朱丘生的命是真的厚。要是没有我拖着,他应该能活八百来岁,踢翻长寿宝座上的彭祖。但他遇见了我,我稍稍闹点幺蛾子,他就能短寿十年,他用厚厚的命养着我们两个,直到山川树木,磨成了薄沙一捧和薄纸一层。他想了想,没搭话。从里屋抱出个披头散发的毛孩子,他说,这个命硬,克父克母,就算是天塌了她也能给它穿个窟窿。他说这话的时候,捂紧了她的耳朵。所以天煞孤星睁着两汪大眼,懵懵懂懂。我还算有点良心,说,你以为草生是金刚钻啊?他说,不是金刚钻也差不多,这丫头肯定遗传了我妈的钢肠铁胃,刀子吞下去都不带一个响儿的,石头当零嘴儿磕巴。然后,我们两个没到刑事责任年龄的就掰了一小块黑炭给朱草生吃了。朱草生刚咬下去,就发出一声大叫。杀人了!--------------------不知道大家熟不熟悉农村的火炕~葡萄架子,葡萄藤关于朱草生出事算杀人还是杀生我们讨论了很久,她当时的状态不太像人,比较像一颗蛋,还是颗不咋好的蛋。我说,朱丘生你别得意,要是草生是个蛋,你也是个蛋,她是好蛋,你是孬蛋,你俩是同类项,懂不懂?在运算里可以加减乘除。十里八乡,叫他朱孬蛋的人要么死了,要么被打服了,所以就剩我一个。我充分演绎了什么叫给三分颜色就开染房,以及蹬鼻子上脸上头顶上后脑勺。看他心情好的时候,我就叫一句,诶,朱孬蛋。他从嗓子眼里哼了一声,说,傻帽。我大号叫卢子卯,反正是和什么子丑寅卯有关,内涵丰富,外延广博,但朱丘生不管那么多,朱丘生只知道他可以叫我傻帽,或者“炉子冒烟”。后来又发展出来许多让人脸红心跳的称呼,但当时他的情感启蒙还在蛋里,这些都是后话。他心胸狭隘,希望我有个和他一样土的小名,他的愿望夭折在了未受精状态。我告诉他,我的小名叫紫烟。紫烟,我那肚子里有二两墨水的爷爷起的,他死在前年。朱丘生说,为啥叫紫烟。我说,因为日照香炉生紫烟。我也不知道有什么联系,只单纯的以为念出这句诗就为自己找到了出处。朱丘生说,那为什么是日照香炉。我愣,啥玩意?他说,非得是日照的香炉,不能是大锅镇的香炉,不能是铜锣村的香炉?当时在一九九x年,韦一敏还没发展成效应,地铁不存在,所以上面也没老人看手机。我看着朱丘生,单纯觉得他需要读点书,才能好好和我聊天。朱丘生开始“读点书”的契机很偶然,来源于我的一种怪病。我应该早有先见之明,毕竟一个半文盲肯为我读点书,为我烽火戏诸侯也是迟早的事。我家院子里的葡萄熟了,挂在架子上,一颗颗紫色的、浑圆的果珠儿。我和朱丘生站在后墙外,我说拿个篮子来,我剪串大的。面前是一扇窗,我的命运之窗,我会透过它看到未来三次,一次流着血,两次在呕吐。一个人进了我家,穿着齐整的夹克,左顾右盼,像只老鼠。我本能想跟他打个招呼,他是让我当班长的班主任林某,我后来也把班长做得不错,我对他有种自觉的“士为知己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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