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戾盯着她空洞的眼问:“还能走吗?”
又不是折了腿,当然能走,但温陌不想理他。
他也没耐心等她回答,直接将人打横抱在怀里,他肩宽,温陌紧贴着他的心脏,怀里很暖,心跳却好像隔得很远听不真切。
她宁愿他直接甩手不管她,也不想要这种权衡利弊后横插一脚。
他怎么会不知道许开阳在这里,也故意让温陌发现了他,多么苦心经营,他不会不管温陌,也不会像个傻小子一样送上去任人刀俎。
许开阳的事,他如果直接插手了,就会给沈氏集团上下留下话柄,这种不利己的事他不会干。
这一切都在沈戾的掌控当中,他是游刃有余,温陌却一时之间难以消化,他明明在她试探的时候就可以告诉她这些,但他不选择不说,她不该做白眼狼的,但感谢的话她此时说不出口。
温陌被抱出别墅,他们没有跨过这片湖从山庄大门出去,而是选择了更远的山路,大概是为了给山庄避嫌,来时也是从这里来。
坐上车后,沈戾终于问了一遍:“疼不疼?”
温陌像是感觉不到疼,对那些伤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明明车里的暖气已经吞没了所有冷空气,她的肩膀还是颤抖起来。
她问:“许开阳犯什么事了?”
“这得问警察。”
“别说你不知道,我问你,是不是也和陆以宸有关系。”
沈戾盯着她沉默了半响,答:“这事轮不到你来管。”
温
陌拳头紧了紧,这会终于感觉到了疼,她松开,“你刚刚那一拳不该下那么重的手。”
沈戾手抵在唇上,“你什么时候变心软了。”
温陌觉得有些累,放松身体闭了眼,“是你的心变得越来越硬了。”
沈戾没再答,两人沉默了一路。
去医院包扎,上药,伤口发炎导致温陌一夜高烧。
迷迷糊糊之间,她仿佛感觉到有人抚摸她的额头,脸庞,鬓角。
她想睁眼,睁不开,最后在病魔和梦翳的对抗中挣扎入睡。
这一次,温陌病的重,好几天都高烧反复下不了床,有些时候醒来甚至分不清自己究竟在哪。
往后的一天,两天,好几天,沈戾没出现,都被凌盛钻了空子。
陈韵坐在床头搅着一碗粥,如果眼神能含刀带刺,温陌已经被刺得千疮百孔了。
“你不吃不喝是想心疼死谁?”
温陌无奈,她是真吃不下,嘴里一个劲倒着苦水,吃什么都觉得难以下咽。
凌盛从门口闪进一颗头来,“心疼死我啊。”
他进门把一颗颗鲜红饱满还挂着水珠的车厘子捧到温陌面前,“吃点吧。”
凌盛彻底撒开了,对温陌各种魔法攻击。
温陌防止他闹,勉强吃了一个。
陈韵大概也是觉得这么男人在旁边有点聒噪,还影响她说事,干脆支走了。
她想说什么,温陌知道只是她的那些顾虑温陌心里有数,说出来,倒是双方都徒增烦恼,便抢了话头,“警局那边有消息
没?孙良泽没跟你透露一点儿?”
陈韵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