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温陌像突然被抽去了大半力气,怔怔然望着天花板最后是怎么睡过去的都不记得了。
后半夜猛然醒来,她浑身冰凉,额角却冒着冷汗,已经好久没梦过以前的事了,那种拉扯到崩溃边缘的感觉即使在梦里依然像身临其境,久违的心悸挑逗着神经成功引起了生理反应,有些反胃。
她强压着,许久,定定神,手肘半撑起身子,白色纱帘翻动,原来是阳台的窗户未关,凉风钻进来悠悠然回旋在周身,把她吹得口干舌燥。
温陌想下楼倒杯水喝,出门便看到书房的门开着一条小缝,光亮泄出来打在地板上像一条泾渭分明的线。
她犹豫了两秒,还是推开了那扇门。
沈戾双手撑在桌面,拇指抵在额前,桌上摊了一堆乱糟糟的文件,看来是工作到很晚。
温陌轻声唤他,未见反应。
走近了才发现是睡着了,便开始肆无忌惮的打量起来。
薄唇紧抿,高挺优越的鼻梁投下阴影,还有那无时无刻不皱着的眉头,这些都让她感到无比眷恋,身体下蹲本能地靠近。
近到想看清他每根睫毛,感受到他每一次呼吸,完全陷进一个名叫沈戾的旋涡,苦苦挣扎不得脱身。
沈戾骤然间睁开眼,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个人都怔神了。
他先反应过来,困倦的眼眸里慢慢爬上笑意,笑声飘散在夜里,低低的一声,“你在干什么?”
温陌如梦初醒被吓的直直往
后栽去。
沈戾眼神一变,长手一捞,人便落进了怀里,坐在腿上。
温陌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只觉得他呼吸扫过的地方都一发不可收拾的烧起来,热度顺着往上攀,着遍了全身。
“说话。”沈戾微微躬下身子,与她平视。
此刻温陌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紧逃,奈何沈戾双臂收的太紧。
倏地,额头上附上一只微凉的掌心。
一秒,两秒,目光相触,暖黄色的台灯在他黑漆漆的眼底缀了光。
“发烧了?”他突然沉了脸问。
温陌撇开脸像个倔脾气的孩子,她哪里知道自己是发烧了,不过这倒是让她有理由来解释自己的反常。
“一不小心就睡着了,窗户忘关了。”她开了口才发现嗓音哑得不太自然。
现在是初春时节,温差大,最容易感冒。
沈戾微不可查的叹气,“不省心。”
说完便松开她,走了?
温陌留在原地,有些恼,她怎么记得早在之前就问过他是不是吃得消。
现在协议签了,就开始抱怨了?
莫约两分钟后,他手里捧着一杯温水进来,不有分手塞进温陌手里,紧接着,她嘴里被塞了一粒药丸。
“退烧药,吃了。”他面若冰霜,看似平常的一句话硬生生带了些火星子的命令。
“上辈子是掏了你家祖坟吗?要这样受你的气。”
温陌虽这样说着,还是乖乖抿了口水吞下。
“喝完。”
温陌狠狠睨了他一眼,一口闷了杯
中的水,把杯子撂在桌上。
他又命令,“回屋躺着,先前不是跟你说了没事不要来书房打扰我吗?”
说的她多想来似的,温陌气愤嘟囔,“那以后别故意露条缝招惹我,我活该手贱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