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准备悄无声息的下床,门口却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不轻不重的叩门声将熟睡中的南宫寰宇惊醒,他睁眼后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处。
身上的伤在他的意识回笼后开始散发着阵阵的痛意。
“谁在敲门?”
他轻声的发问,帝牧谦坐在床边回应。
“我的仆从。”
会这般敲门的只有邱卉,他爹爹们可没这么温柔。
“进来吧。”
邱卉端着一个木盆推开门进来,他目不斜视的走到帝牧谦的身侧将木盆放在他脚下。
然后单膝跪在地上拖起了他的脚,褪去鞋袜后轻柔的将他的脚置于木盆中。
他的这一熟练的手法让南宫寰宇看的一愣一愣的。
难怪帝牧谦连烧热水这种小事情都不会做,有这么一个仆从将他伺候的这么妥帖,那自然是不需要他亲自动手的。
自他十岁从军后,他就没有再让人贴身照顾过了。
而以前在皇宫中,因着身份尴尬,也没有人会这么妥帖细心的照顾过他。
“主人,一会让属下给你擦点药吧。”
“不必,小伤不足挂齿。”
闻言,邱卉先是抿起唇,但也不敢反驳帝牧谦的话,倒是南宫寰宇替他说了出来。
“你受伤了?”
“没受伤,就是跪了一阵,膝盖大概是青了些。”
南宫寰宇看了眼紧皱眉头的邱卉,不太相信帝牧谦的这句‘跪了一阵’当然说辞。
“给我看看。”
“啧,麻烦。”
嘴上说着麻烦,却直接将腿搭在了床上,并露出了膝盖。
一双瓷白如玉的腿上肌肉紧实,又长又直,但膝盖处却高高肿起,红肿中还泛着黑紫。
“这么严重啊。”
南宫寰宇连自己的伤都差点忘了,刚动了一下又被伤痛劝退。
“你不会是昨晚跪了一夜吧?”
邱卉眼鼻关心的盯着地面,双手奉上了药瓶。
帝牧谦随手接过来,随意的涂抹在膝盖上,“小问题,以前老跪。”
南宫寰宇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是夺过了药瓶,仔细的将药膏给他涂抹开,并且稍微用了些力道去揉散里面的淤血。
“说你精细吧你对自己的身体这般不负责任,说你粗糙吧你却比谁都要精致。”
帝牧谦看着他的侧脸一时不知道接句什么话才好。
当他的膝盖因吸收了药膏而疼的微颤时,南宫寰宇的手劲明显的减弱了许多。
他还很贴心的和帝牧谦讲话,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以前我以为你是摘星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