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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an茫然地看着身边忙做一团的人们,慢慢的记起了他的处境。
他现在,还被钉在十字架上啊……
周树默远远地看着逐渐苏醒的joan,别过头去。没人看见这个把脸埋藏在阴影里的男人究竟露出了一副怎样的表情,但从他那不再紧绷的肌肉来看,这个男人的那颗一直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下了。
joan身上的四处伤口经过大家简单的包扎后已经不再流血。但相对的,那些伤口开始有红肿化脓的迹象。韩蜜知道,这些钉子只要不取出来,这些伤口就永远无法愈合。那些黄色的脓水与干了的血水覆盖在一起,粘连在joan的皮肤上。好在,现在是深秋而不是夏天,不然肯定会发出一股难闻的恶臭,并且招来一群苍蝇围绕着joan的身边,挥之不去。
&ldo;这些麻绳可以撤掉了,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还这样绑着会对joan的身体不好。&rdo;
听了韩蜜的话,苏慕几人连忙手忙脚乱地解开那缠得死死的麻绳。麻绳解开后,曾经捆绑的地方已经发白,好像快要断裂,看得人心里发酸。
少了麻绳的束缚,joan发出了一声略感舒适的呻吟声。韩蜜拜托唐音凌接替她的位置喂joan吃罐头,自己则在那些杂乱无章的货架上快速地翻找起来。她需要一些能更有效的给joan包扎伤口的东西。如果可能的话,她还想找到可以拔出joan体内钉子的工具。
&ldo;唉!热死了!&rdo;解完麻绳,黄蚣一屁股坐在地上,顺手脱掉了汗涔涔的上衣。韩蜜和唐音凌脸上也有些绯红,不自然地转过脸去。其他几个男人见黄蚣这样,也都毫不顾忌地脱掉了脏兮兮的上衣,顿时,一种清爽感闪遍全身。
&ldo;刚出完汗就脱衣服,很容易感冒的!&rdo;苏慕不满地撇撇嘴,刚想推一推眼镜,却猛然想起在砸玻璃墙的时候,自己一时激动把眼镜摔在了地上。因为之前一直在黑暗的甬道里奔跑,所以苏慕并未觉出异样。此时灯光一亮,他才发现眼前模糊一片,犹如置身于水蒸气之中。
&ldo;木头,你怎么还是那么爱唠叨啊!&rdo;黄蚣摇头无奈地笑着,一手勾住苏慕的脖子&ldo;现在才发现眼镜没了啊,刚才想什么了!
苏慕脸一红,不自然地咳了咳&ldo;眼镜丢了就丢了,反正能看清人就行呗!&rdo;其实苏慕是在说谎,就算是离他近在咫尺的黄蚣,脸上似乎也蒙满了雾气,模糊不清。
苏慕近视得很严重。
忽然,雾蒙蒙的世界变得清晰了。苏慕大喜,只见黄蚣笑着把一副眼镜架在他的鼻梁上&ldo;我就知道你小子离了眼镜就是个睁眼瞎。怎么样?感谢我吧!&rdo;
苏慕的嘴瞬间咧到了极致,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原来黄蚣偷偷地替他把眼镜捡起来了!这小子,怎么不早拿出来!
&ldo;找到了!&rdo;在货架前面翻箱倒柜的韩蜜发出一声惊呼。黄蚣抻了个懒腰,走过去帮忙。
突然,苏慕瞳孔剧缩,脑中一片空白。
&ldo;怎么了?&rdo;一旁的古楼看苏慕跟活见了鬼似的,好奇地问。
苏慕费力地咽了几口唾沫,过了好半天才缓慢地回道&ldo;没……没什么。&rdo;
第七十一章月黑风高杀人夜
古楼奇怪地打量着忽然之间忧心忡忡的苏慕,满腹狐疑。但很快,他就没心思理会这件小事了。四处奔波一天了,连眼都没合过。此时刚填饱了肚子,困意立刻就席卷而来。四处打量了一下,古楼就地躺下,仔仔细细地把他那标志性的金丝边眼镜摘下放进上衣兜里,枕着他一直拿在手中的那块木条昏然睡去。
找了半天,韩蜜终于翻出几条白色毛巾来。虽然这些货架上杂七杂八的东西不少,但类似于消毒棉之类的东西还是没有。除此之外,韩蜜原本打算找一些取出joan体内钢钉的工具的想法也落了空。这里面摆着的,都是一些生活用品,像钳子之类的东西,还是没有。
黄蚣热心肠地帮韩蜜用这些毛巾包裹住joan的伤口。很快,joan的四个血肉模糊的伤处都被缠上了洁白的毛巾,这样一来,即使是躺在十字架上,也没有原先看上去那样惊心动魄了。再加上吃了几口罐头,之前死气沉沉的模样更是少了几分,人也有点精神了。
让韩蜜略为担心的是,joan的食欲不是很好,连小半瓶罐头都没有吃下去。看他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唐音凌也没有强迫他。说了几句话,joan就又昏睡过去。韩蜜在他的脖子下面垫了几条毛巾,好让他躺得舒服一点。
忙了半天,两个女人也早就又累又乏了。不得不说,她们能一直撑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安顿好joan,一回头看见古楼早就躺在地上睡得跟死猪一样,几个人的困意立刻涌了上来。
&ldo;大家都睡一会儿吧!现在对于我们来说,保持良好的体力才是最关键的。这甬道里面错综复杂,就算是那些面具男,一时半会儿想找到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rdo;见大家都露出了疲态,坐靠着门的陈岩开口道。
&ldo;……是啊,大家还是先休息休息吧!反正,我是熬不住了!&rdo;唐音凌眼睛半睁,四下找起睡觉的地方来。可这储藏室里除了水泥地还是水泥地,连张椅子都没有。无奈之下,唐音凌只能学古楼的样子,席地而卧。头刚沾到地面,四周立刻一片混沌。还没到五分钟,唐音凌就发出了匀称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