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堂哥开着车,我们回了我家,洗了澡吃东西。
“钧儿,你头上怎么了?”我爸看到我头上烧出来的泡,吓得脸都白了。
我急忙安慰他,说没事,就是被烫了下。
“什么?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小心火吗?”
我爸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这两天他千叮万嘱,就是让我不要被火烧到。
“爸,你怎么知道我要被火烧?”我总觉得这件事透着诡异。
我爸一噎,目光很不自然地闪烁着。“我,我前几天做梦,梦到你出事,就老担心。”
这番说辞让我不大相信。
我爸一瞪眼,“我还能骗你不成?难不成我会预知未来?你科幻小说看多了?”
想想也是,我爸总不会有特异功能吧。
我爸又问起昨晚的事来,我把事情一说,他立刻拍大腿说造孽。“那女人一定是不甘心,不想放过你大哥。不成,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凭什么要你陪着去?”
三堂哥听了也直咂舌。“看不出来这事儿挺刺激。”
我没好气的说:“是恨刺激。要不换你来感受感受?”
“别别,我可没你那胆子。”三堂哥朝大堂哥努努嘴,小声地说:“要是我也拉裤子上,那我一辈子的英名可就完了。”
“你千万别传出去,他那么要面子的人。要是大家都知道,不恨死咱们俩才怪。”
三堂哥笑笑,“知道,我知道。”
知道才怪,三堂哥是个大嘴巴,指望他能保守秘密,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显然大堂哥也这么想,一看到三堂哥就臭着一张脸。
但他现在有更头痛的事,谁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好前途断送而无动于衷。
大伯这时打来电话,说介绍一大师给我们认识。
“那位唐大师是我一个客户介绍的。就是华荣集团的老总,那个老总都奉为上宾,听说救了老总女儿一命。你放心,他一定能够对付那个贱人的。”
大伯在那头百般吹捧那位姓唐的大师,差点都没把他说成宇宙第一了。我听了就觉得不靠谱,但也没说什么。这种行当向来是藏龙卧虎,谁知道呢?
我草草睡了一觉,洗漱了一番就又去了菜市场。
马上过年了,所有物价翻了几倍不说,连条黑狗都不好找。我好不容易在菜市场找到了黑狗,弄了两矿泉水瓶装着,放进包里。又去书画街买了朱砂。
书画街全是卖书法纸墨篆刻之类东西的,大半的店铺在春节期间都关了门,只有我去的那家店门还开着。
老板是个年纪不大女人,长的十分古典,保养得很好。就是那种你乍一看觉得风韵无比,却有猜不透年龄的那种人。
老板姓林,我一般都叫她林姐。我爸爱好书法,我也跟着他练了几年,常来林姐这里买东西。
似乎这么多年过去,岁月在她脸上没有留下丝毫痕迹。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她,她是这个样子,现在仍是。
“小穆,来买东西?”林姐招呼我一声。
“林姐,大过年的你也不回家过年?”我说我还是要朱砂。
林姐给我拿了,笑笑:“家?哪里还有家呢?我觉得这里很好。”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露出落寞的表情。
我一愣,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林姐已经优雅地坐回椅子上,手边一杯茶,一本书,很是悠然自得。
我觉得她并不需要我的安慰,把钱放在柜台上就转身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们口不远处站着穿羽绒的男人。
他仍是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一动不动地站着,看着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