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这个词……对他来说,太过亲昵了。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把傅父当成自己的父亲看待了?傅繁意识到这一点,但是并不排斥。垂下眸子,眼底悲凉的笑意晕染开来。戚父……这个曾经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父亲,才是最大的笑话。“你爸把你送去了戒同所?”戚简好笑:“你跟谁同了?”傅繁:“……”傅繁总不好说,我们俩在家门口亲密抽一支烟的事儿被自个儿老登爹发现了,结果老登爹大发雷霆吧?傅繁不敢,支支吾吾。戚简听他这怂样,更乐了:“你也有今天?”傅繁气笑了:“你再幸灾乐祸一个试试?你不来救我,你能安心睡得着觉么你,良心会不会痛……”“又不是我把你丢进去的。”戚简闲适的捏起杯子抿了一口冰水,笑问:“打算什么时候出来?”傅繁没好气:“你不来救我,我这辈子出不来了。”戚简挑眉。挂了电话后,戚简还是慢悠悠的晃去换了身运动服。开车路过菜市场时,特地停车进去买了一板白白嫩嫩的水豆腐,一把艾草和柚子叶。路过花店,戚简又进去买了一把桃木花枝。然后带着这些东西,直奔京都第三院戒同所。低调奢华的豪车在院门口停下时,在院子里放风的同人们齐刷刷走到了铁门门口。吵吵嚷嚷。戚简没下车。在人群里没看见傅繁的人影,他开车沿着公路绕戒同所转了一圈。车子在一个偏僻少人的路边停下。戚简下车,就看见傅繁曲起一条腿,懒洋洋的坐在围墙上,身后靠着一棵大树,嘴里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他有些逆光,痞气又肆意,摆摆手,“哟”了一声。戚简仰头看他,好笑道:“不是说这辈子出不来了?”傅繁不满:“你怎么这么久才到,我从今早上到现在,被戒同所里那群娘们儿兮兮的男生围着叽叽喳喳骚扰……”他脑子都快炸了。那群人荤素不忌,含蓄的,大胆的,个个挤在他面前,约他晚上来一炮……更有甚者问他:“敢不敢跟我玩儿大胆一点的?我们今天晚上去院子的大树下,玩s和……”傅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戚简懒洋洋的双手抱胸倚靠在车门上,一条修长的腿微微曲起,迎着光,嘲笑道:“傅少魅力十足……”傅繁一手托着下巴:“你还有心思打趣我?就不怕戚总把你也丢进来?”戚简懒散的点燃一颗烟,吸了一口。烟雾朦胧了他的眉眼。戚简低头笑道:“闹掰了,他当他的戚总,我当我的股东。”他不想干事儿。现在戚父巴不得他别回去。傅繁挑眉:“所以现在……很自由?”戚简弹弹烟灰,眯起眼眸道:“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算什么。弃子,还是得到了想要东西的胜利者。仔细想想,无论是哪个,他的心情好像都不对。傅繁一顿,从高墙上跳下来,拍拍屁股走到戚简面前,手肘搭在车门上,垂眸逼近他:“要不……”戚简抬眸。两人对上视线。傅繁随手抽走他指尖的烟,塞进自己嘴里,深吸了一口,道:“你最近抽烟的频率很高啊。”戚简盯着他的嘴唇和烟蒂,站直了身子,打开车门道:“晦气。”傅繁:“?”傅繁:“什么?”戚简探身从车后座拿出柚子叶,艾草和桃花枝,塞给傅繁一块白豆腐:“吃了它。”傅繁懵逼的捧着白豆腐:“什么啊?”戚简把柚子叶,艾草和桃花枝并在一起,准备好架势,朝他手里的白豆腐扬了扬下颚:“吃。”傅繁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预感不太好。但还是盯着他,懵懵的,试探着咬了一口白豆腐。下一秒,“啪”的一声,戚简手里的柚子叶,艾草和桃花枝就抽在了傅繁大腿上。傅繁“嗷!”的一声,捧着白豆腐跳脚:“祖宗,你干什么?”戚简瞅准他全身,随手乱抽。一边抽一边大义凌然道:“给你去去晦气。”傅繁:“?”傅繁连跳带躲,还怕手里的白豆腐掉了。“我,不是,别打,祖宗,不是,别打……”戚家眼底掠过笑意。傅繁震惊:“我靠,我不是,我清白的啊清汤大老爷,我是进了该死的戒同所,不是什么监狱!”他不用去晦气,不用吃白豆腐以后清清白白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