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学长……”林妤妤低下头,不情不愿。那些话,绝对不可能是林妤妤自己想出来的。戚简不信她。也不信傅繁。他谁都不信。只是,截止到目前为止,傅繁每次拿他手机,都是在跟戚父联系,没看他的保密文件,也没干什么其它事。戚简一时间还无法判断傅繁接近他的目的。只能这么耗着,虚与委蛇。傍晚下班,回家。傅繁已经做好戚简爱吃的菜,眼巴巴等在餐桌前。他面前只有一碗白粥。看起来没滋没味儿。戚简拉椅子的动作一顿,心里莫名有些复杂:“你就喝粥?”傅繁嗓子疼得说不出话来,胡乱点头。他不说话,戚简本身就不是个话多的,两人晚饭吃得很沉默。傅繁:“……”傅繁嗓子难受得不行,可是戚简太安静了,他急得抓耳挠腮。戚简终于忍不住:“你身上长虱子了?”动来动去。吗喽屁股都没他能扭。傅繁:“……”傅繁张口,出不来声,就跟便秘似的,屎都到了门口,就硬是挤不出来。他动手比划:你的情绪好像不太高啊?谁又欺负你了?戚简看到的是:傅繁两手在心口比了个心,然后心碎碎,震惊,指向远方,一手击打手背,然后指向自己的鼻子。戚简:“……”戚简无语,夹了一根菜:“看不懂鬼画符。”傅繁:“?”戚简管他的手语叫鬼画符?什么画符?他在画符?他是鬼?他是什么很贱的东西吗?戚简瞥他一眼,放下碗筷,慢条斯理擦嘴:“我吃完了,你慢用。”傅繁:“?”傅繁张口,指着菜:“嗬呃呃呃?!”原意是:你就吃这么点儿,狗不比你吃得多?戚简听见的全是呕哑嘲哳。说话跟破风箱发出的声儿似的,扎耳。戚简回房的脚步微顿,回头看他,语重心长:“别狗叫了。”傅繁:“?”傅繁气得当场站起身。戚简一看情况不对,扭头就跑。狗东西好像是发脾气了!傅繁追着他跑,手比划出残影来。戚简冲到房间的沙发后面,与他对峙:“你感冒不舒服,我不动你。”这话说的,和让你半边身体你也干不赢我有什么区别?傅繁气笑了,一手指着他,一脚踩上沙发。戚简:“你下去!”傅繁猛地一个飞扑,将戚简带倒在地毯上,滚了两圈。戚简一个巧劲翻身坐在傅繁肚子上,嗤笑:“就你?”傅繁感冒,本来脑子就晕乎乎的,这一滚,更晕了,连忙胡乱比划。戚简大概能明白他的意思,但是装不懂,一把拽住他衣领,俯下身,眯眼威胁:“还敢么,细狗?”傅繁手疯狂比划。能看得出来他骂很脏。戚简嗤笑:“狗叫?”傅繁:“……”老子恨!夏去秋来,季节更迭变换。初秋的早晨微凉,气温舒适。大众舆论十分关切的针对姓许的庭审已经结束了。有律师联系他们:“傅少,戚少,冒昧打扰,我的当事人许强请求见你们一面,请问你们是否……”“许强?”傅繁打断他:“许小诺的禽兽爹?”对面的律师明显哽了一下,才道:“是的傅少……”“不去。”傅繁想也没想,道:“那种人死了就死了,还浪费一块埋他的土地……要他死后没钱焚化,你告诉我,我可以多捐点,到时候派人把他骨灰扬了……”戚简抽走手机,蹙眉问:“他想见我们?为什么?”对面的律师猜到他俩会很难搞,但是没想到这么难搞,慌张擦汗道:“是,是这样的,戚少,我的当事人他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加上他有精神病,而且……”戚简淡声道:“不用跟我解释,你直说,他为什么想见我们?”不想死,想利用他们脱罪?他们是有善心,但他们的善心不是用来喂狗的。“这……”对面的律师沉默了一瞬,支支吾吾道:“具体的,还是你们见到他再说吧……行吗戚少?”律师很卑微。一方是需要尽职尽责的当事人,一方是得罪不起的京圈太子爷……律师一通伏低做小的话说下来,冷汗涔涔。傅繁不耐:“挂了吧祖宗,烦。”许强必死,还有什么好说的?戚简蹙眉,转过身问:“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