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寰单膝跪地,他的身后是一大片望不到边际的花田,在夜风下波浪一般倾倒,发出沙沙的声音。那红色因为有了夜色,更显深沉馥郁,让眼前的男人俊美得如同天神下凡。
事实上,他本身就很好看。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和我缔结婚约,让我们的爱情在神和亲人的见证下,携手共度这一生?”
江寰打开丝绒盒子,造型简洁的素圈呈现在眼前,两人的名字首写巧妙地拼合在一起,恍若交缠的两种人生。
傅知雪说:“这时候我应该说,阿嚏!抱歉——”
“我愿意。”
两人屏住呼吸。
江寰拿出戒指,握住傅知雪的左手。他的手指滚烫,还有些颤抖。但不管怎么说,戒指终于被套上了。
严丝合缝,好像本来就该是傅知雪的。
傅知雪是江寰的。
“好了,”江寰的声音带有不正常的沙哑,好像喉咙里有肿块在压制着她的声带,让他的声音都像年久生锈的生铁一般艰涩:“这下套牢了,再也跑不了了。”
傅知雪踮脚,在江寰的唇上印下轻轻一吻,初雪一般。
霎时,夜空被烟花照亮。无数火焰从天边升起,照亮深海中小小的美丽岛屿,直升机又轰轰飞来泼洒花瓣,傅知雪要淹没在花的海洋中了。
傅知雪强忍鼻腔的痒意,揪着江寰的耳朵大声吼:“怎么没完没了?!”
江寰衬衣领中的麦克风传来梁助沉稳的声音:“江先生,planb正在执行,现在还需要准备planc吗?”
傅知雪:……
傅知雪:“你到底有几个plan?”
海浪一浪盖过一浪,波涛温柔,倒映清明世间。
作者有话要说: 傅知雪:你到底有几个plan?
江寰:……六个,最后一个你不会想知道的。
竞猜:发挥你们的想象,最后一个plan是啥?
☆、求婚(下)
高钰穿过高家层层叠叠曲折的回廊,身后是如影随形的女管。苔藓般的壁纸在他苍白的脸和漆黑眼珠里映射出一种不健康的色泽,像一只从阴冷地牢里爬出来的美艳尸体。
路过的高家支脉纷纷侧目,隐晦的目光打量着这位高兆盛临危授命的外孙,很难想象这样病态又单薄如纸的美人是如何用狠厉甚至堪称阴损的手段镇压家族,才不至于变成一盘真正的散沙。
高兆盛越来越器重他。
有老人的声音消散在空气中:“放火作孽,是要下地狱的哩……”
高钰来到高晋言的门前,身后的女管垂首高举餐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