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的冬季,最为阴寒湿冷,就连空气中都仿佛弥漫着水汽。
林瑶和文女士走在朝阳小区外围,长长的人行道上,她主动坦白了和梁辰相亲的前因后果,只略过醉酒后被不知道谁送回家那部分。
那一部分,就算打死她都不敢告诉文女士!
文女士先是惊讶她会去相亲,听完时却着实气得不轻,“你啊你,让我说什么好呢?就算去相亲也要先打听清楚底细才行。哦,人家说他人好,你就屁颠屁颠地去了,万一他是个歹人,你岂不是送上门去让人欺负?”
林瑶深以为然,“我原本没打算相亲,可是那个同事特意打了好多电话给我,我想着见一面就见一面吧,谁知道会这样……”
文女士一听,更来气了,“你原本说不去相亲,然后因为人家多打了几个电话,你就照人家的话去做了?”
林瑶也意识到了,立场不够坚定,是她惹上梁辰这个大麻烦的重要原因。
“相亲之前,人家说得好好的,处得来就处,处不来就算,我才和那人吃了个饭。
见面后我觉得不合适,就跟介绍人说了,我还主动提出愿意承担人家请吃饭的一半饭钱。我明明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这样纠缠不清。”
她原以为,是不是自己表达得不够清楚,让人家产生了误会,才会不依不饶,纠缠不休。现在回想起来,倒像是不论自己说得多清楚,人家都像吃定了她似的。
文女士瞥了她一眼,“人家为什么专门挑了你欺负?无非就是觉得你好欺负罢了,是包子就别怪狗惦记!”
林瑶有些不服气,皱眉道:“我不是包子,而且我已经尽力了。”真的,她都已经动手打人了,绝对算不上包子!
文女士竖起眉,“这就算尽力了?以后怎么办?他要是再缠着你,你觉得拿他没办法就跟他一起过了?”
什么玩意儿?
跟梁辰一起过?
颜狗林瑶光是想想就觉得自己脑子要炸了,“那怎么可能?我一定会跟他对抗到底的!”
“好歹还没有傻到底。”
文女士的脚步忽然顿住,说道:“对了,明天,不,你马上就给那个介绍人打电话说清楚,这样的相亲对象,咱们不同意!让他从今往后别再纠缠了。”
林瑶无奈道:“妈妈,我早就和她说过了,可那个同事非说那个男的如何如何好,让我和他继续接触。”
“接触什么啊?!”文女士都快气炸了,“既然人家这么蹬鼻子上脸,咱们也不必跟他客气。要是再有下次,妈妈直接拿棍子将他轰出去!”
林瑶震惊。
文女士可不是说说而已,她是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来。
文女士向来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原则,为了点芝麻大点事,她就能和村里的大爷、大叔、大妈、大婶……吵个天昏地暗。
而且文女士足够硬气,她吵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她认输过!
问题是,梁辰不是农村里的大爷、大叔、大妈、大婶,他很有心机,一旦撕破脸,他也绝不会善罢甘休,到时没准反咬一口,非说他们一见钟情、私定终身什么的。
朝阳小区也不是农村,她们要是在朝阳小区闹这么一出,准能上第二天的社会版新闻!
标题她都想好了,“惊!痴情男子被准岳母棒打鸳鸯!”、“极品丈母娘棒打鸳鸯,逼走准女婿!”……
那岂不是闹得比小菇凉他们还大?
到时走在路上都得被人指指点点,她可受不了!
“你看什么看?”知女莫若母,文女士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赞同,恨铁不成钢道:“我和你说,对付讲道理的人要用讲道理的办法,要是对不讲道理的人还跟他讲道理,你是不是傻?”
林瑶觉得,文女士这话没毛病!
所以,她可以更强势一点?
见她低着头,一幅深刻反省的模样,文女士噎了噎,有些说不下去了。
林瑶的性子随老林,从小就属于特别软糯,特别好说话那种人,每次她骂人,两父女都是这样子。
林瑶和文女士去超市里逛了一圈,顺便买了些半价处理的蔬菜和买一送一的面包。
林瑶原本对这些特价商品不太感兴趣,但是文女士一听到广播里说蔬菜和面包特价,她就两眼放光地来了。
不买菜也不行,她和文女士总不能天天在家吃芋艿,林瑶都快对芋艿产生阴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