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让你开心,但是要在她们不知情的情况下。”
我说完,跌跌撞撞的往前走着。
他一把拽着我的胳膊,面怒一丝愠色:“你是想跟朕就这样偷偷摸摸的过一辈子么?”
“争锋的结果只能叫皇上的处境更加履薄临深。我不能。皇上还是去哄哄珍小主吧。”
“那好,我叫杨昌锐送你回去看看恒慧。”他松开我,面色铁青:“储秀宫那边朕替你告了假,皇爸爸这段时间都会在颐和园静养,你尽管回去多呆几日。”
我有些诧异,不知他所为何意。
便也没有多问,直接离开了。
杨昌锐替我拿着那个八音盒,默默的跟在了身后。
走出神武门,外面的天空迷迷蒙蒙的,古老斑驳的雄伟牌楼隐约矗立在朦胧的东方。
两个陌生的宫廷侍卫一直护送我跟杨昌锐到了繁闹的鼓楼南街。
到了家,额娘恒慧正在院落的苍翠古松树下做着女工,看见我,撒掉手中的活计,欣喜若狂的跑来抱着我。
恒慧的气色似乎比以往好的多,面庞在不似以前那样苍白了。无疑,额娘定是少不了梁大哥他们的接济照顾。
这令我很是欣慰。
“皇上果真是君无戏言,终于允你回来瞧我了!玉琦,你在宫中还好吗?”恒慧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说的好像她之前跟皇上见过似的。
等等……
我侧头狐疑的看着杨昌锐,杨昌锐低下头,将八音盒塞到我手中:“姑娘先忙,我该回宫了。”
说完,溜烟似的走了。
我扶着恒慧,问了她这些年的身体状况,以及苏布克家的有没有跑来欺负她。
“傻姑娘,难为你了,你在宫中举步维艰的,却还时时想着我,我这病已经被你请的那个御医治好了。”恒慧并没有回答我那个母夜叉舅母是否跑来打搅她的生活,只是凭空说了这样一句话。
“御医!?”什么时候请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他说他叫张怀荫,是你让他来的,看完病我给他银钱他压根就不要。对了,那日,还有个男子跟随。就是那个男子告诉我,皇上不日就会放你回来沐休。”恒慧回忆着。
我心中已经猜了十之八九。
若是御医,定是和载湉有关系。
“那个男子长什么样?”
“欣长的个儿,面相俊雅,看起来很沉稳,却总感觉有一种贵气。”
不是载湉又会是谁?
我叹一口气,没想到他却背着我为我做了这么多。
兀自感动着,眼眶有些发红。
回忆临出宫时,他问我有没有勇气。
有勇气又如何?只会给他增添负担。
心下想着,不由埋在恒慧怀里黯然伤神。
令我惊奇的是恒慧居然压根就不知道我和七贝勒载涛的婚事。
不知是慈禧刻意隐瞒还是另有原因。
回家里的几天,恒慧从来都不问我的终身大事,只是问我在慈禧跟前当差有没有惹慈禧生气。
心中对我这个女儿潜藏了太多的愧疚之情。让我享受着她给予我的无尽母爱。
“”
吃过午饭,恒慧便躺在东厢房歇息。我将长发编成一个大粗辫子甩在脑后,随即穿生灰布大褂戴上一个瓜皮凉帽,拿着八音盒便去了大街。进了一间名曰金记当铺的当行,将八音盒递给掌柜的看,掌柜的双眼发亮,像是发现了黄金一样。
“这可是欧洲进口的,开个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