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刑焱听到夏紫脱口而出的低声咒骂,不敢置信俯视起直立办公椅左侧的女人,该死的她,活腻味了!否则如何解释她这种自掘坟墓的举动?媲美钢琴家完美的修长指尖,则稍稍弯曲成鹰爪状,轻松掌控住其咽喉,冷冽淡看她小脸转白的模样,有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邪肆俊帅,满意见到手下这个额头冷汗直冒、浑身止不住轻颤的女人,仿佛从齿缝中挤出的嗓音暗哑低沉的可怕:“再说一遍!”
“唔、唔唔……”好难受,好像呼吸被截断了一样,只有被刑焱蕴含强劲力道的大掌钳制住的夏紫才能深刻体会到,什么叫一条腿迈进了棺材,此刻她有多痛苦,天知道,她自己知道,不能再用力,否则她的脖子铁定报销,不过要是她思维还没涣散的话,偌大红木办公桌跟前错愕望向她的男人,是那个为了家族企业抛弃她的前男友,呵!简直是最糟糕的画面,被最糟糕的人看见。
算了,死就死吧,不想再让在场两个混蛋男人看热闹的夏紫,放弃挣扎,璀璨星眸湛亮如昔,眼眶红红,却不见落泪,视线与刑焱的在半空中交汇,坚强的姿态别有一番飒爽风情,双手紧握成拳,一遍遍在心底告诫自己:夏紫,别向任何恶势力屈服,头可断,血可流,尊严不可丢……
“说!”刑焱面上被一缕若有似无的黑雾萦绕,令人看不透她此刻的真实情绪,可惜那双冷冽更甚从前的深邃寒眸间,突突往外迸射出骇人精。光,整个人都喷发出将人冻毙当场的寒意,此番情状的他,威严霸气,狠厉肃杀!
“邢总裁,放手,你快放手。”林飞宇看着夏紫因为呼吸不畅而涨成青紫的小脸,吓得这才将游离心绪给拉回现实,一个箭步绕过身前这张偌大典藏红木办公桌,急奔到刑焱跟前,温润如玉的光洁大掌‘啪’一声重重拍向刑焱刚毅手背,要他放手松开对夏紫咽喉钳制的意思极其明显,可是无论他使出多大的力道拍打,对方好像入定一般,岿然不动。
“滚!”刑焱淡漠瞥一眼使出全力试图拍掉他大掌的林飞宇,嗜血冷喝出声,要他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够不够格当他刑焱的对手!
“……”林飞宇原本还想再争取一下,但是视线余光扫到红木办公桌上那份攸关身后家族企业的美林塑胶生死存亡的合作企划书,最后还是松开了自己的手。
呵呵!这就是她深爱了四年之久的林飞宇,再一次,再一次为了他身后的家族企业,选择舍弃了她这枚无法给他带去金钱地位的‘棋子’,太讽刺,切,谁稀罕他救?滚,都滚……
夏紫原先以为她早已认清了林飞宇这个人,但是没想到他竟然为了林家企业而眼睁睁看着她这个前女友惨死眼底?呸!他想眼睁睁看着她被刑焱掐死?没门。
下一秒,夏紫当场就不要命般发起狠来,低头,张嘴,死死咬住了刑焱大掌虎口处,直到口腔内充斥着浓烈血腥气息,这才松了口,可惜,对方依旧跟尊没正常人情绪波动的雕塑一般,虽然大掌叫她咬的鲜血淋漓稍稍松开一些,但是仍然保持着优雅长指掌控住她咽喉的残狠姿势,夏紫就是抓住他这么稍稍松开对她咽喉的空隙,‘听话’再告诉他一遍,他是禽。兽。
“刑焱,你就是个没心没感情的冷血机器,不就骂了你一声‘禽。兽’?你至于这么小肚鸡肠的对我不依不饶?你还是男人不是?”
“夏夏……”林飞宇为了自家企业美林塑胶而放弃阻止刑焱对夏紫做出的狠掐举动,但是望向破罐破摔的她,不舍出声想要劝她一声别再说了,难道她没看到,此刻刑焱这尊商业冥神的脸色已经难道到极致了?只怕她再多说一个字,就真的会成为他的手下亡魂,可惜,对方非但不领情,还讲矛头转向他,令到林飞宇当下不免有些佩服起她的大胆来,以前好像从来不知道温柔恬静的她,也会有如此暴躁发怒的一面……
夏他个死人脑袋,林飞宇,在她夏紫心目中,比眼底冷心残情狠掐她脖子的刑焱更可恶、更混蛋,到现在还在假惺惺的用他温柔和煦神情来迷惑她?抱歉,自从三天前忽然清醒过来后,她到死都不会再沉溺在他耍出的‘深情烂招’之下,当下,她想送他一个字:“滚!”一如刑焱刚才所说,滚,滚得越远越好,彻底滚出她的视线、滚出她的生命才好。
“夏……”林飞宇还想对夏紫说些什么,最终却被刑焱一个眼神给遏制,温柔俊颜迅速被一抹不舍心痛的表情给笼罩,尴尬的望着同样要他滚的前女友,犹如一个局外人般悄然退出这间令他难堪到窒息的奢华办公室……
“以后严氏企业与美林塑胶的合并企划案由你跟进!”刑焱视线自夏紫那张俏丽小脸上移开,松开那只仿佛被鲜血冲刷过的刚毅大掌,闲置右手从那张霸气红木办公桌上拿起一份还未打开的企划案,大力甩到她跟前,要她好好过目一遍!
“咳、咳咳……”察觉到刑焱那只刚硬如铁却被鲜血掩映的大掌松开,夏紫犹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跌坐在地,先前被他大掌掌控住咽喉许久,令她剧烈咳嗽起来,大口大口的贪婪呼吸着新鲜空气,视线触及手上紧握的那份不算太厚的金援合作企划案,心情复杂极了。
不明白刑焱这个混蛋到底是怎么想的,一会儿狠心的恨不得亲手宰了她,一会儿又跟个没事人般交给她这种有些技术含量的工作,汗!这样的他,怎么样都叫人捉摸不透,倒霉了这么多次,已经不相信会突然天降好运的再次询问起他来:“那个……为什么?确定要把严、林两家的合并企划案交给我?刚刚你不是……”
夏紫其实很想问问他,刚刚你不是还想当着林飞宇的面掐死我,怎么会突然转了性,把这种绝佳工作机会留给我?但是未完的话,被不远处脱掉暗紫色休闲西装外套、此刻正扯掉黑色领带预备脱掉笔挺黑色衬衫的刑焱给吓得连同口水一起咽入腹中,他他他……这是在干吗?大白天脱什么衣服?就不怕有人闯进来看到这种仿佛他们‘激战’过后的暧昧景象?额……他脸皮厚,不怕被人瞧见,可她脸皮薄,怕死了被人当‘出头鸟’,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公司所有拜倒在他西装裤下的女人们无情‘射杀’,神啊,她不要。
“陪我出席公司例行晨会!”刑焱脱掉被鲜血浸湿半只袖子的黑色衬衫,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把他那精壮无一丝赘肉的上身,完美展现在夏紫眼底,只见他上身肌肉饱满却不夸张,恰到好处的将他周身散发出的雄性力量美演绎到极致,刚才甩给她企划书的右掌,利落打开办公室那块占据正面墙的防弹玻璃落地窗边的内嵌式酒柜,取出其中一瓶喝去三分之一的琥珀色烈酒,打开瓶盖,直接就往被夏紫发狠咬伤的左手虎口处猛倒!
直至浓香四溢的珍藏烈酒一遍遍冲刷过左手,冲刷掉专属于她的口水与馨香气息,露出那个皮肉都有些外翻的椭圆形牙印伤口,刑焱随性甩掉滑过手掌伤口,最后跌落地上隐没在办公室厚重手工羊毛地毯间的琥珀色酒渍,仿佛依然感觉不到任何痛意般,冷峻脸庞上神色未改!
夏紫望着自行简单处理伤口的刑焱,看着他平静到过分的俊颜,莫名的感到生气,没错,很生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样死一般寂静的他,好像从来都不存在于这个世界,这个活生生的世界,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威严尊贵的男人,一步步变成这个对任何人狠心残情的‘冥神’?这样的他,怎么看怎么恼火。
正当刑焱准备从一旁的红木质地的红木衣架上取下那套备用黑色西装套在身上,岂料没等他单手替自己套上,再次将他堪称完美的精壮身材掩藏在各色服装之下,掌心紧握的那套黑色西装就被再也抑制不住满腔怒火的夏紫一把夺走,刑焱淡漠瞥一眼莫名生气恼怒的夏紫,眼神示意她给出最佳解释,否则休怪他不客气,该死的女人,给她点颜色,她就敢开起染坊来?
“四天,做出严。林两家企业的最佳合并收购方案!”至于她想用什么方法,只要不触犯法律,都随她!
“闭嘴,你就这么喜欢工作?邢家就这么缺钱?我夏紫特么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招惹到你这尊瘟神,就会说我,你怎么不凶凶你自己?瞧你比猪还笨的样子,看了就生气,过来,坐下,你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犯。贱’啊……”没错,她是犯。贱了,主动将热脸凑过去贴上他的冷臀部,泥煤的,没办法,谁叫他想要提着血淋淋的爪子走出去?好时刻提醒她的野蛮暴力行为?
不可以,让他这样走出去还得了?不要半小时,估计公司内部就会爆发出各种流言蜚语好么?照他的性格,怕是拿枪指着都不会去公司医务室包扎的,既然不肯去医务室,那至少也要简单掩盖住伤口吧?怒气冲天的夏紫再次朝刑焱怒吼出声,不由分说夺走他手上那套备用替换的休闲黑色西装,一把将他重新拉回那张意大利真皮座椅,喋喋不休的要他做好别乱动,纤掌则迅速撕下黑色老旧职业套装下的纯棉白色衬衫下摆一角,迅速缠绕上他左手,不多时,就将她发狠行凶的‘罪证’给完美掩盖起来……
“脏!”刚才被夏紫钻了空子,否则以她的力气能将他从酒柜前拽回办公椅?刑焱望着她不由分说替他包扎完毕的‘木乃伊’左手,心情很是复杂,逸出喉间的却是一如往昔的冷冽话语!
“不脏,这件衬衫是我进公司那天特意买的,纯棉质地,放心……”好不容易才替他包扎好的,要是他敢解开取下来,那么连同精神损失费,必须赔她两件纯棉白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