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一亮张之维就和怀义来到张静清面前,齐齐跪了下来。
张静清看着面前跪着的二人冷哼一声:“之维,昨天这一场。。。你知道怎么回事了吗?”
张之维装作不解道:“知道了,可是师父,弟子知道您是怕我猖狂,想要敲打我一下。但您看我什么时候都是夹着尾巴做人。”
张静清道:“你还是什么都不懂,你并不是那种肆意妄为的狂,你的狂是狂到根本不在乎别人。身边的师兄弟为了对付你,下了多少私功,你一点察觉都没有。我辈修行之人,以圣的标准要求自己,这点你做的还算可以,以凡的眼光理解别人,这点你做到了吗?你觉得人人都是左若童吗?”
张之维俯身下拜道:“师父,弟子知错了。”
张静清继续道:“本来这些话想等到你吃亏后再和你说的。行!你厉害!怀义也没能收拾的了你。滚,滚下山去。”
张之维故作震惊道:“啊?师父,您不要我了?”
张静清继续道:“听我说完!一年,你下山一年褪去道装,不准使用门里的手段,干什么也好,做个商贩也好,干什么都好,只是不能仗着力气谋生,也不能接受布施,靠什么谋生自己看着办,过一年。“
随后转头看向怀义道:”至于你,怀义,整天藏东藏西,像个阴沟里的老鼠,你说为师该怎么惩罚你呢?“
怀义赶忙向张静清磕了个头道:“师父,弟子知错了,任凭您怎么处置。”
张静清看了一眼怀义道:“那就赐你随我姓,从今天起,你就叫张怀义了。”
怀义听后一脸震惊,被天师赐姓,就说明自己也将成为天师的继承人,成为整个正一的领袖。
张怀义还未震惊中缓过神来,张静清便拂袖离去。
几日后,张怀义送张之维下山,看着张之维一脸轻松还略带兴奋的样子,不解道:“师兄,你高兴个什么劲儿啊?师父赐姓给我,就是将来和你征天师之位的对手啊。你为何还笑得出来?”
张之维看了看张怀义道:“怀义,我从来就没有对手。自修行以来,我便道心稳固,心念通达。至于天师之位,师父传我我自然接着,不传我,我也无所谓。还记得那晚和你说的话吗?我辈修行之人,修道,修德,修自身。其余的与我而言,不过身外之物罢了。”
张怀义刚准备张嘴,就被张之维打断了。他知道张怀义想说什么。
于是继续说道:“此番师父让我下山历练无非就是想让我见见人生百态罢了,正好我有几桩心愿未了,借此下山之际,把心愿了了。不然将来道心不稳,影响我修为精进。倒是你,师父如此大张旗鼓地赐姓与你,为了什么你心知肚明,以后好自为之吧。好了师弟,为兄走了,明年见。”
张之维说完没等张怀义再说什么,便转身离去了。但刚走几步,好像又想起来什么,又转身向张怀义跑了过来,嬉笑道:“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儿。怀义啊,为兄知道你颇有家资,你看我这两手空空的下山,是不是表示表示啊?”
张怀义眯眼看了张之维一眼,将已经准备好的包袱给了张之维。张之维掂了掂沉甸甸的包袱,这才满意地和张怀义道了别,转身下山去了。
张之维下山之后,先是在城里逛了几天,然后才动身离开。他准备先去三一门,和左若童论道,然后再去会会前世的三十六贼。
他并未急着去寻无根生,他知道,这些所谓的三十六贼,大多都是出身名门大派,根基不错只是走错了路。在他看来,所谓的八奇技也不过是取乱之道罢了。即使自己现在就除了无根生,难保以后不会有李根生,刘根生之流。所以当务之急,是先把他们已经走歪的路正过来才是正事。
以张之维的脚力,不消几日便来到三一门山门前。
张之维其礼数之周全地向山门前的三一弟子呈上拜帖。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