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是春季,屋子里插瓶用的红梅变成了桃花,看着寝殿里的点点春色,萧妍的脸上也不禁绽出些浅浅的笑意。
“娘娘,徐太医来给您请平安脉了。”毋越给萧妍手边的茶盏里又添了些热茶,低声道。
萧妍合上书,“请徐太医进来吧。”
“是。”
已经到了春天,不用再穿臃肿厚重的袄子,徐闽渊穿着件荷绿色的衣裳,似初见时,带着些少年气。
“娘娘,瑾常在的身子已经好全了,瑾常在托微臣来给皇后娘娘带句话。”
萧妍莞尔颔首,“那你便也帮本宫回句话吧,该处置的人处置之后,再来找本宫吧。”
徐闽渊微微皱眉,不理解其中含义,但是也记下了。
收拾药箱之际,萧妍看着徐闽渊的背影,低声问了一句:“近来安妃似乎没再犯头风和心疾之症。”
徐闽渊背影一滞,转身向萧妍作揖道:“回皇后娘娘,微臣这些日子为沈贵人安胎,又要照看瑾常在的身子,故安妃娘娘那边,微臣便交由吴太医代为照料了,想来是吴太医医术高超。”
萧妍没有再继续追问,转而道:“再过几日便是春分了,沈贵人的月份也大了,想来,也快要生产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预计在五月,但是生产所需的器具及宫人,皆已经安排好了。”
徐闽渊回话时,面上并无表情,眼眸中满是平静。
“有劳你了。”萧妍淡淡道了一句。
徐闽渊背上药箱便准备离开,却收回了脚步,又向萧妍作揖道:“微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徐闽渊已经官至太医院院使,日常只需要照看帝后及皇嗣即可,徐闽渊今日这般犹豫,想必事情与景离有关。
萧妍抬眸,对上徐闽渊的双眼,“但说无妨。”
徐闽渊双手垂放,微低着头,“微臣前些日子为皇上诊脉。。。皇上龙体似乎有恙。”
萧妍捧起茶盏嗤笑了一声:“你何时说话这般遮遮掩掩的,有恙便是有恙,无恙便是无恙。”
徐闽渊看了一眼萧妍身旁的毋越,舔了舔嘴唇,犹豫道:“皇上这些时日,似乎有些纵情过度。。。”
毋越听完,赶忙低下了头去,别扭地紧紧闭上了眼睛。
萧妍见状,先是一惊,转头朝毋越道:“本宫小厨房炖着燕窝,你去帮本宫看着,换魏禧材进来伺候吧。”
“是。”
毋越得救似的跑出了寝殿,萧妍才又看向徐闽渊,眸光一黯,她明明看过敬事房的记档,这些日子景离宠幸的后妃并不多,怎么会纵欲过度呢。但是萧妍知道,徐闽渊的医术,不会有错。
“怎么回事。”萧妍冷冷道。
“皇上近日常觉疲惫,时常腰痛,微臣已经给皇上开了药调理过了,只是有些话,微臣不好同皇上说。。。”
徐闽渊正说着,魏禧材端来了一盏燕窝来,放在了萧妍的手边,萧妍却并没有吃燕窝的心思,抬了抬手,“你接着说。”
“微臣在皇上的脉象中查验出。。。皇上似乎被人用了药。”
萧妍感觉自己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抽回神时,萧妍追问道:“可知是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