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次日,姜云裳来请安时,从食盒里端出来一盘子的玉露牛乳糕:“这是嫔妾用玉露茶做的糕点。”
萧妍看着手边浅绿色的糕点,唇角牵起一丝浅笑:“本宫昨日在家宴上见了这糕点,味道不错,你有心了。”
玉露茶是景离当初独赏中宫的茶,如今姜云裳宫里也有了,景离是当真看重她,但昨日的事情,会全然与她无关吗?
姜云裳双手交叠挡在腿上,坐在萧妍的对面,微微颔首,不再说话。
萧妍端起手边热茶,淡淡道:“昨日之事皆是意外,你不必为此事伤怀。”
萧妍话音刚落,姜云裳便抽泣起来,纤薄的肩背颤抖着,泪珠落在她的衣袖上,留下了一片水渍。
毋越站在一旁瘪着嘴,满脸的厌烦。
“你去帮本宫将炉子上煨着的药拿来,待会儿放凉了,本宫才好喝。”萧妍让毋越去了小厨房,殿里换了魏禧材伺候,萧妍起身进了内寝,翻腾了一阵子,拿出一小盒药膏,递给了魏禧材:“这是本宫父亲赠予本宫的,待会儿你拿去太医院给太医们看看,本宫用着,手里的疤痕淡了不少,若是此药无异,你便送去景祥宫,给卢贵人用吧。”
“是。”魏禧材接过药膏,躬身退出了寝殿。
退出之际,与毋越擦肩。
姜云裳抽泣着,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嫔妾无能,才在家宴中闹出这么大的乱子。”
萧妍将手中丝绢递给她:“这不是你的错,你也别太责怪自己,你一个人筹备这么大一场家宴,也实在是辛苦了。”
萧妍轻轻拍了拍姜云裳的肩膀,以示安慰。
姜云裳接过丝绢,在手中搅弄着,满腹委屈:“那日歌舞献礼所用的东西都是沈姐姐帮忙看着的,定是沈姐姐在带着舞姬们排练舞蹈时,不慎被人插了空子,才弄坏了琴弦,都怪嫔妾一时疏忽。”
萧妍站在姜云裳身边,看着姜云裳低垂的头,轻蔑地勾了勾唇角,眼底划过一丝微不可查的不耐烦,不屑的情绪转瞬即逝后,萧妍淡淡道:“本宫已经回禀了皇上,此事是意外,你不必心焦,回去好好休息吧。”
姜云裳又在凤仪宫里哭诉了一阵子,才肿着个眼睛离开。
萧妍看着对面凳子上的丝绢,满脸厌恶:“把那丝绢拿去烧了。”
“娘娘也觉得姜答应有问题?”毋越将那丝绢从椅子上捡起来,扔进了寝殿厅里的博山炉里,任它在炉子里拧巴着,化成了一缕烟。
萧妍冷笑一声:“她上赶子跑来凤仪宫叭叭地告诉本宫,是沈答应被人插了空子,弄坏了琴弦,本宫方才可没说过那琴弦被人动了手脚,她又哪里来的证据,在这儿言之凿凿呢?”
萧妍轻轻扬头,从塌边的窗口看向窗外:“但是没关系,不急,后面的话本,已经有人为她写好了。”
又过了一日,用了晚膳,萧妍让毋越挑了些补品,主仆二人散着步,去了永瑞宫,到了门口宫人通报说曹常在到御花园散心去了。
毋越将补品给了永瑞宫宫人,搀扶着萧妍去了御花园。
走出几步,毋越压低声音道:“娘娘说的果然没错,曹常在今日当真是又去了御花园。”
萧妍勾着唇角,淡淡地笑了:“她非池中物,承宠是迟早的事。”
只是自那日在永瑞宫得知曹芳娴在练琴后,萧妍的心里总是觉得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