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一皇帝休沐,六宫请安后,景离与在凤仪宫庭院与萧妍执手闲步。
“昨日除夕家宴,都是欣答应操办的,她心思细腻,侍奉皇上也尽心妥帖,臣妾想着,是不是也该晋晋她的位份了。”
晌午柔和的阳光洒在萧妍白皙的脸庞上,睫毛的影子倒映下来,在抬眼与低眸的一瞬,光华流转。
景离看着萧妍,面上平静,但眼神中却略带几分不悦,“朕在这深宫里长大,见过的后妃无不是争宠夺权,以巩固自己的地位,朕的阿婉倒是贤德,不仅劝着朕雨露均沾,还不忘提醒朕给她们晋晋位份。”
萧妍停下脚步,低下头牵起景离的另一只手,抬眸时,目光温柔如水:“臣妾年少便与皇上相识相知,还在做萧家女时,所学所愿,皆是为了做好一个正室。
臣妾的夫君是天下之主,臣妾不敢说什么如寻常夫妻般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的僭越之语,可若皇上真的要问,阿婉自然希望景郎能是阿婉一人的。”
“景郎。。。”景离念叨着,嘴角漾着笑意:“皇后在皇上面前不能说,但阿婉在景郎面前,说什么都不僭越。”
说完,景离在萧妍的额头落下一吻,继续在院子中闲步起来,“云儿是不错,只是阅历太浅,有些稚嫩,只怕回辜负你的期望,难当重任。”
萧妍想着今日晨昏定省时,没有在姜云裳的身上再看到那个香囊,应该是姜云裳已经将香囊的事情暗戳戳的告诉给景离了。
除夕之前萧妍看过敬事房的记档,景离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召幸过姜云裳和阿答海苓两人了,加上景离方才的答复,想来,景离应该已经知道他眼中的这朵小白花没他想的那么单纯。
又走了几步后,萧妍道:“皇上这几日,可去永瑞宫看过瑾常在?”
萧妍与景离十指紧扣着,但手心却始终是冰凉的。
景离抬头回忆着,不禁叹了一口气,“去过几次,她总是闭着门不愿见人,朕在窗边听见她在里面哭着,后来,便没再去过了。”
景离的语气中虽带着惋惜,但眼中却不见半分疼爱与关心。
萧妍心下一冷,眼前的这个人,当真与自己年少爱慕的那个人不同了。
“奴才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魏禧材上前躬身行礼道:“娘娘,您交代奴才们给太后和韶安公主送去的年礼已经送到了。”
萧妍满意地点了点头,“办得倒是挺快的,太后和公主一切都还好?”
“回娘娘,太后与公主一切安好。”
景离看着萧妍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许,缓缓将萧妍的手拉至自己的胸前:“还是阿婉思虑周全,朕的后宫有阿婉,实在是朕的福气。”
萧妍莞尔,眼底却丝毫不见笑意,又同魏禧材道:“去本宫库房里挑些东西,给永瑞宫的瑾常在和碧落殿的沈贵人送过去。”
“奴才明白。”魏禧材领命,行完礼便去办事了。
“阿婉对云儿和娴儿似乎很上心。”
景离的语气中带着不解也带着些许试探,萧妍敛正容色,温声道:“瑾常在倾城之姿,欣答应温婉善良,喜爱美好的事物,本就是人之本性,臣妾也不例外。”
景离面上多了几份落寞,“只可惜,瑾常在的孩子没能保住。。。”
萧妍也跟着叹了一口气,“皇上正值盛年,定会子嗣昌盛的。”
入夜,因为是初一的关系,景离留宿在凤仪宫中。
两人身体贴近时,景离的大手覆在萧妍的腰间,看见萧妍右肩的伤疤时,嘴唇情不自禁地覆于伤疤之上,复又轻轻在萧妍的耳边温声道:“阿婉,给朕生个嫡子吧。”
芙蓉帐暖,鸳鸯交颈,萧妍在景离的身下轻哼着,眼底却是无尽的杀意。
初二一早,待景离离开凤仪宫,魏禧材才又进了寝殿,从袖口掏出一封信来:“娘娘,这是韶安公主给您的信,昨日皇上在,奴才不好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