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商辞寒斜睨了司镜一眼,破天荒的也没再出言反驳,而是轻笑了一声,将这事揭了页。
商辞寒的脾气阴晴不定,来得快,去得也快,将他哄开心了之后,也没耽误多久,他们一行人便收拾了一下包袱,往他所说的岐山而去。
岐山在空域的北边,甚至比寒罄更靠北,整座山上一年四季都是严冬,植被更是少之又少。
商辞寒安插在何江引身边的眼线尚且有用,虽费了些功夫,还是打听到了何江引的成亲之日。
岐山上的风雪不小,积雪也深,每走一步,都会陷入其中。
商辞寒走得稍微靠前,替商折霜将风雪挡下,还不忘转头叮嘱她道:“阿姐,何江引此人本身就师从一个神棍,懂得的术法不少,如今要娶温照一个死人,在所谓的‘喜堂’内,定也摆下了不少阵法,到时候你要小心着些。”
商折霜点了点头,将眸光敛下,以余光偷偷瞄了一眼司镜。
这一路上,商辞寒有意无意地挡着她与司镜间的所有交流,而司镜却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甚至像是在有意给她与商辞寒创造相处的环境。
她明白司镜的心意。
商辞寒虽在面对外人时阴鸷狠绝,然说白了,也就是小孩子心性,对她,就像抱着自己心爱的东西不愿撒手,并没有怀着真正的恶意。
在这一刹,她想的竟然是,若商辞寒能接受司镜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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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喜堂内只有两根红烛熠熠烁烁地摇晃着,四处没有光源。
商折霜着实没想到,在岐山这样荒凉的山巅之上,竟有一幢金雕玉砌的屋宇。
他们从窗侧而入,进的第一个房间,竟就是喜堂。
四面都是红绸,将烛火的光分割,飘摇的纱幔宛若水波,荡漾在这装饰华贵的喜堂之中。
没有一个人,但也算不得寂静。
清澈的乐声萦绕在喜堂之内,若细细听来,这的确是婚嫁会奏的乐曲,只不过将声调放低放缓了,也舍去了唢呐之类喧闹的乐器。
几个穿着大红嫁衣的女子站在喜堂的中央。
因为她们都穿着一样的衣裳,又盖着大红盖头,没有人能窥得她们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