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国有了衰落之势,周边各国的局势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其中越国更是有了惊天动地的变故。六年前,越国王叔元焕发动宫廷叛变,率自己麾下的亲卫队闯入越国王宫,斩杀了越王元阙及其亲随,又软禁了越国王太后,以后宫众人的性命相威胁,百般逼迫她下懿旨将王位传给了自己。元焕如愿登上王位之后,更是肆意杀戮戕害前朝之臣,整个越国陷入腥风血雨之中。
就在元焕只手遮天之时,越国边境却是告急了。燕国的几十万大军席卷而来,领兵的将领竟是越国公子元毓。也不知元毓用了什么手段,竟让燕国大王愿意出兵为其复国。听闻是公子领兵为平叛而来,越国军民纷纷反戈而向。内应外合之下,不出三月,元焕的军队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元毓一鼓作气,领兵直逼越国都城,元焕领着家人仓皇出逃,却是被元毓的人抓住了。元毓的大军入了王城,将王太后救了面来,而后奉太后诏,继位为越国大王。
元毓登上王位的第一件事,便将元焕及其家人处以极刑,其党羽也被斩杀干净。其手段之狠,比起元焕有过及而无不及。清除叛党之后,新任越国大王行雷霆手段,整顿吏治,又行大刀阔斧革新之事,重用变法之臣,鼓励耕种,促进商贸,这一系更经世济民的手段,再加上越国广阔肥沃的土地及丰富的物产资源,便得越国在发生了日新月异的变化,由岌岌可危的羸弱之国变成了个不容小觑的强盛之国。
……
昭纯宫内,李宵玉趴在寝殿的窗前,看着院内开得正浓的白梅,心里却有些百无聊奈的感觉。她手托着下巴似是在沉思着什么,就连婢女阿诺来到了身边都没发觉。
“公主,公主……”阿诺一连唤了几声,见她仍是呆呆的,忍不住抬高了声音。
“阿诺,我耳朵又没聋,喊这么大声作什么?”李宵玉转过脸,看着阿诺嗔怪道。
“公主,您在想什么呢?我都喊了您好几声了……”阿诺有些无辜地道。
听得阿诺如此说,李宵玉这才惊觉自己又在发呆了。忙笑着问阿诺有什么寻她。
“公主,二殿下请您去含元殿议事……”阿诺回道。
含元殿?李宵玉听得有些诧异了,二哥怎么突然要自己去含元殿了?朝中之事她可是从来不过问的。
“阿诺,你告诉我,朝中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李宵玉立即意识到事情的不同寻常来。
“公主,我也是刚听说的,说是前几日有越国国君派来的使者。今日听说那越国使者进宫拜会了二殿下。阿诺也正担心二殿下这个时候寻公主,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阿诺声音越说越小,脸上也浮现了担忧之息。
越国国君,使者?李宵玉面上浮现惊讶之色,片刻之后就恢复了正常。
“我与越国人素无瓜葛,你就别乱想了,二哥定是有别的事要找我,我这就去一趟含元殿……”李宵玉摆摆手,口中毫不在意地道。
一会儿功夫之后,李幼入带着阿诺和两个婢女赶到了含元殿。才至殿外,便听见里面发出了争执之声,李宵玉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母后,我知晓您心疼玉妹妹,不忍心她嫁去那么远的地方,可是眼下我悉国国力渐衰,又有闵国及燕国在外虎视眈眈,此时若不与越国交好,势单力薄之下,我悉国必有大险啊……”
一阵有些激动的声音传了出来,李宵玉听出是自己二哥的声音。这些年悉国遭遇数番变故,身为亲王的他也长进了不少,接了大哥的神策大将军一职。于政事是助了母后及侄儿不少。
“太皇太后,二殿下说不无道理。虽说您不舍玉公主,可是照现如今的情形,我悉国内忧外患之下,若与越国结成秦晋之好,借越国之势,则可牵制燕国与闵国,保我边陲安宁。国无远虑,必有近忧,请太后三思……”
殿中又传来一阵苍老却是有力的声音来,李宵玉听出是丞相何允之的声音。她顿时明白了事情的缘委来。阿诺她不是瞎担心,那越国使者来悉国,怕是为求亲而来,而求亲的对像,自然是她李宵玉。
李宵玉正欲进殿,便是听得里面一声杯盏落地的声音,是自己的母后动怒了,她不禁又停住了脚步。
“荒唐!我难道不知道如今越国强了?可是你们心里都清楚,那越国大王是个残暴之人,他的那些手段你们肯定也有所耳闻了。这样一个常行杀戮之事的人,冷血残忍,怎么会有丝毫温情?玉儿是我唯一的女儿,若是嫁去那南蛮之地,就算是受了委屈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里面的太皇太后说到这里,一时爱女之情滋生,声音都哽咽了起来。
“皇祖母请息怒……”一道有些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是小皇帝李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