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身姑娘却说&ldo;原溪大概以为过去的这个新年是人生最糟糕的新年,他对我说新婚的女子第一个新年得留在婆家。&rdo;
&ldo;他不是女子,也不是新婚第一年呢!&rdo;
&ldo;是啊!所以他没有婆家,即使有也不能回。事实上,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想要告诉我,他没有家。&rdo;
&ldo;你正为此后悔吗?&rdo;
&ldo;不!只是现在想起来,那时候我应该心中有许多期待,期待他能不顾一切的来到我身边,允许我陪他度过重要的节日,告诉他这里永远是家,哪怕只是他悲伤时感到无路可逃才会想起的家。即使节日后,他仍然不得不离开,随后从那个女人身旁离开,去到别的女人身旁。但我又没有这样的勇气,我想我不能这样自私,让他面对世界的指责。他可说了,这场婚姻如果定得分对错,错的人不可以是他。&rdo;
&ldo;不也是很好的吗?&rdo;
&ldo;嗯!很好的。&rdo;纹身姑娘惆怅说&ldo;失去他的消息很长时间,我的瘾也渐渐不再发作。&rdo;
哲顺说&ldo;你总会遇到一个更好的男人。&rdo;
纹身姑娘点头赞同&ldo;是的。&rdo;接着伸手抚摸哲顺头顶&ldo;闹够了吗?&rdo;
&ldo;陈青说你在我心里上了锁。&rdo;哲顺说&ldo;谢谢。&rdo;
&ldo;不用感谢。&rdo;
&ldo;这样我才不再以孤独慌乱为借口,流落在女人的人海中。&rdo;
&ldo;你爱她吗?&rdo;纹身姑娘问。
&ldo;我爱她,如爱你。&rdo;
他们一同在栏杆上微笑起来,纹身姑娘倒好一杯酒,递给哲顺。
&ldo;客人,你纹身吗?&rdo;
&ldo;是的,在脑门子上纹一个鲜红的x。&rdo;
小楼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纹身姑娘回头,透过窗户看到天花板上摇晃的灯,老太婆灰白的头发正好沿着窗台能看到。她正来回窜动,不知在忙碌着什么。哲顺一直呆在栏杆上,他想要等到乌云散去,再看看纹身姑娘喜欢的天空,看看那些从没有在意过的飞鸟,也许有一只会突然掉下来,落到小河里。
纹身姑娘从小屋里出来时,背上个古旧背包,往栏杆上坐下。
哲顺说&ldo;要走吗?&rdo;
纹身姑娘说&ldo;出去走走,心里一片乱麻。&rdo;说着,她忍不住笑。
&ldo;这样也不是办法。&rdo;
&ldo;我的确无能为力。哲顺,常常假装遗忘,但一段时间里总是会想起来,持续很久。再平放,后又想起来的。毕竟只是假装而已。&rdo;
&ldo;为什么会这样?&rdo;
纹身姑娘拍拍胸脯说&ldo;这里封存所有的悲伤,也记载所有的美好。&rdo;哲顺知晓她胸膛处有一个小小的纹身。
纹身姑娘说&ldo;重逢总让人喜极而泣,因为能我们暂时忘记分离才是永恒。他回来的日子,对我是一份馈赠。即使我常常害怕这个爱情早已支离破碎的世界,我仍然为自己获得拥有他的日子感到满足。坚守一个人的爱情需要莫大的勇气,我相信爱情是一朵洁白的花,即使我正陷在污泥中为丢失爱情的这个泥潭添上一分浑浊的力量。&rdo;
哲顺说&ldo;你不必挑战既定的秩序。&rdo;
她说&ldo;我不为此,只想挑战自己,不够勇气以生命证明,只好以时间证明。&rdo;
&ldo;证明什么呢?&rdo;
&ldo;很多失去的东西可以拿回来,但不包括爱情。我想试试这句话的另一面。&rdo;
&ldo;如此而已吗?&rdo;
&ldo;或者别的什么,那是我的秘密。&rdo;
老太婆准备好午饭,窗里呼唤纹身姑娘,哲顺一并来了。桌上的菜很丰盛,对于三个人来说分量太大。
老太婆拿着棒子,威吓哲顺说&ldo;胡闹要懂得分寸。&rdo;哲顺乖巧低下头,这才不敢直面纹身姑娘。老太婆甚是满意,将棒子放在纹身姑娘身前的桌上,打好饭。一边招呼二人吃着,一边对纹身姑娘说&ldo;出去走走是很好的,蜷缩在世界的一个角落里,容易忽视世界是多么美丽。&rdo;纹身姑娘便笑&ldo;那您呢?老太婆。&rdo;老太婆骄傲的拍打桌面说&ldo;这不是我的世界。&rdo;继而沉默一阵才说&ldo;去哪里?&rdo;纹身姑娘回答&ldo;没有方向。&rdo;老太婆说&ldo;别去那个男人的城市,你也闹够了。&rdo;纹身姑娘正看到她像沙漠里一株枯萎的树,腰背已经直不起来了。纹身姑娘说&ldo;我很快就能回来。&rdo;老太婆说&ldo;不担心,我可不是让人担忧的老头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