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叫妈妈,会发出微弱的哭声,靠吃奶粉活下来。如果不是它的外表长得太过诡异,这些习性和普通的小孩并没有什么两样。
更为离谱的是,负责照顾过这只幼虫的女性研究员都对它生出了近似于“母爱”的情感。
陈奕东曾经看见这名研究员为了能随时关注它的情况,直接住在医院里。在月潭村雨水集中那几天,一遍又一遍地确认培养箱的湿度。
甚至还有同事说,这名研究员曾将白虫放入婴儿的襁褓中,在它发出哭声时轻轻地拍打着襁褓哄它入睡。
陈奕东很是怀疑,这只白色的成虫是不是能够分泌某种信息素,扰乱了研究员的心智。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着手干扰时,这只幼虫死了。
距离它诞生的那天刚好过了一年。
并非是因为照顾不周而死亡,而是正常的死亡。
或许这种幼虫的生命周期仅有一年。
那名照顾它的女性研究员十分伤心,失态地抱着成虫的尸体,哭喊着,大叫着,嘴里嚷嚷着“我的孩子”之类的没有逻辑的话,最后还是被注射了镇静剂才安分下来。
成虫死亡后,它的尸体保持着柔软新鲜的状态,并不像幼虫时期死了后就变硬。
陈奕东和相关的医疗人员在自然死亡的白虫内提取到和病毒拥有相同性征,并且形状类似小车的微生物。
因为不清楚这种病毒是否会产生进一步的变异,所以陈奕东为其命名为“原车形病毒”。
努力这么长时间,终于拿到了病毒的样本。
他们尝试给小白鼠注射了病毒,但小白鼠并未产生和刘廷相似的感染症状。
而且化验后还发现小白鼠的血液内并不存在这种病毒,就好像凭空消失了。
陈奕东推测,这种病毒很有可能只寄生于人体,但医院里的条件有限,他也不想用违背伦理道德的人体实验来验证自己的猜想,所以斟酌后决定将病毒的样本交给泰和集团的人员,之后再做进一步的研究。
谁想到,驾着车还没出村,就听到医院失火的消息,急匆匆赶到医院门口,自己的身体还出现了诡异的自燃现象。
在那瞬间,在火焰从头顶开始燃烧的那瞬间,一个念头涌上陈奕东的心头。
这个村子在排除异体。
它要将对它有害的,试图窥探它秘密的东西抹消。所以自己的身体才会无端的燃烧起来,那么,村子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来辨别村里的人是异还是己呢?
病毒。
携带病毒的被视为己方,而未携带病毒的则被视为异方。
陈奕东在危急关头,往自己的身体里注射了病毒,使自己成为病毒携带者,成为村子眼中的“己方”。
捡回了一条命。
回忆到这里的陈奕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的脖子,似乎还能回忆起当初火焰灼烧过的痛感。
嗡嗡嗡——
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陈奕东打开手机,收到了一条新的信息。
姜郁和2357找到了陈奕东说的那块石碑。
石碑掩映在水潭边高高的杂草后,上面镌刻着很多女人的名字。
姜郁从上往下看,依次是邱国敏,杨淑芬,王招娣……
这些名字和徐翠云这个名字有异曲同工之处,都有点年代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