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起命人在南阳郊外给诸葛亮姐弟三人盖了三间房屋,在房屋未盖成之前,诸葛亮姐弟三人就暂时先住在太守府中。
在太守府中相处了十几天之后,元起和诸葛亮通过逐渐的深入了解,渐渐都对对方生出了敬佩之情。元起发觉自己低估诸葛亮了,即便是没有经过庞德公的传授,诸葛亮的才能也可以称得上是卓尔不凡了,有一种人是天生的妖孽,在某个领域可以无师自通,进而达到其他人望尘莫及的地步。显然,诸葛亮就是这种人,他在有着远超常人的智慧。其实严格说起来,元起本身也可以归划到这一类人中,他在武学方面的天赋,简直比妖孽还妖孽。
而诸葛亮佩服元起的地方,除了元起为人处世的原则、待人亲厚为民着想的品性之外,更是被元起浩瀚如大海的才学所折服,随意一句话都可能饱含深意,看待问题的出发点往往立意新颖,而最后解决问题的方法也常常出人意表却能收到良好的效果。
两人之间在这短短的十几天内,彼此的默契急速增长,友情也达到了目前所能达到的临界点,几乎是无话不谈,甚至常常秉烛夜谈到深夜,然后两人就在同一张床榻上抵足而眠。
十几天之后,荆州牧元表的书信来了,信中言明愿意举荐诸葛亮到庞德公门下求学,并且经过初步的询问,庞德公也答应了此事。
收到元表的书信之后,诸葛亮依依不舍,说心里话,现在他是真的有点舍不得离开元起了,不止是因为自己的姐姐和弟弟在元起身边,更主要的是,现在诸葛亮已经把元起当成了良师益友,舍不得分开了。
元起心中自然也是十分不舍,但是大局观一向出众的元起,还是忍痛帮诸葛亮收拾好了行囊,然后亲自送诸葛亮离开了宛城,一直送到南阳郡的边界,这才与诸葛亮告别。元起明白诸葛亮目前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求学,如果不让他去求学,而是把他留在自己身边,那简直就是杀鸡取卵,这样的蠢事,元起可做不出来。
诸葛亮走后不久,郊外的房屋也盖好了,诸葛玲和诸葛均就搬到了郊外居住。元起每隔三五天,总要过去看看,如果发现姐弟二人有什么需要的东西,第二天就会派人给送过去。对诸葛玲姐弟两人的照顾,几乎到了无微不至的程度,让姐弟俩心里都十分感激。
空闲下来的时间,元起再次投入到了探索人才上,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第一位来投靠自己的能人,却不是自己找来的,而是自己送上门来毛遂自荐的。
当时元起正在军校场观看军士们训练,一名穿着普通士兵衣甲的人走到元起面前,要求投在元起麾下。这个士兵让元起很好奇,询问之后才知道,这个人竟然是鼎鼎大名的魏延魏文长!
在魏延之后,又有一个人也是送上门来投效的,这个人是元起的岳父锦尚举荐来的。锦尚怕元起在南阳孤掌难鸣,所以把自己昔日的一位学生推荐了过来。这个人叫顾雍,字元叹,是吴郡人,早年间曾在锦尚门下求学十年,和锦尚情如父子。得到了锦尚的推荐信之后,顾雍一点犹豫也没有,就跑到宛城来投靠元起了。元起自然也知道顾雍的大名,是一位十分出色的政治和内政型人才。
元起见到顾雍之后,也是无限欢喜,当即就授予他从事的职位,负责管理南阳郡中一应大小政事。
更让元起喜出望外的是,顾雍来到之后,还给好友鲁肃写了一封信,让鲁肃来南阳看看。当时鲁肃是临淮郡的豪强,收到顾雍的书信之后,来到南阳逗留了几日,暗中体察民情,见到元起深得民心,是可以托付终身的明主,于是回到临淮散尽家财,全部换成武器和粮草,装满了三十车来投靠元起。
元起和鲁肃一日长谈之后,当即任命鲁肃为幕宾,负责协调文武官吏之间的调度。
此后半年,元起只提出治理南阳的大略方针,然后完全放权给顾雍和鲁肃,两人在对元起的方针进行详尽的核实与补充,然后在宋琼等人的帮助下,把元起的政策完美无缺的实施下去。
在众人的努力之下,宛城恢复了原来的繁华,城中百姓安居乐业,成为了这个世界少见的几处世外桃源之一。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年会,荆州牧元表召集各地官员前往襄阳进行集会。这种场合元起以前也是经常参加,毕竟他是北平太守,年底的年会怎么可能少得了他呢?只是今年的年会与以往却不尽相同。以前元起是在幽州参加年会,幽州牧是自己的父亲元鹰,而今年却要在荆州参加,主持者则是荆州牧元表。
为此,元起特意从秘宝中,精心挑选出来一件玉佩,这件玉佩有延年益寿的功效,长期佩戴可以减缓人体的衰老。
把玉佩装在精美的盒子里,元起带着赵虎和二十名天归营精锐就出发了。一路向南,元起一行人快马加鞭,经过几天的行程之后,进入了襄阳地界。
刚一进入襄阳,就能感受到极具年会意味的气息扑面而来,街边到处都是贩卖各种东西的小商贩,熙来攘往的人群,就好像是永远也不会断流的长江一样,在街道上奔流不息。
放缓了马速,元起等人一边兴致盎然的观望商贩们贩卖的各种物品,一边缓缓向前行进着。忽然,一队人马速度极快的从另一边跑来,丝毫不顾忌街道上拥挤的人群。为首一人一脸凶相,身穿锦衣,下巴高高扬起,用眼角的余光看人,给人一种不可一世的感觉。
看到这个人之后,元起心中不由得一阵不喜,说起来能让元起无缘无故的主动去讨厌一个人,除了袁家那个骄傲自大近乎到白痴程度之外的袁白,眼前这个不知名的人,算是第一个了。
忽然,一个孩童带着天真的笑容,在街道上横穿而过,她似乎全部的心思都在看着手里的玩偶,一点也没注意到不远处正在高速向她跑来的奔马。远处的元起自然看到了即将要发生的惨剧,急忙高声大喊:“对面的骑士快止步!”
对面奔驰来的一队人马仿佛根本就没听到元起的呼喊,依旧横冲直撞的狂奔着,笔直的向着小女孩冲来。
眼看小女孩就要惨死在马蹄下,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利箭呼啸着飞来,射穿了为首者的马头,余势未消的利箭带着强悍无比的力道,洞穿了马头之后,又扎进了另一匹马的马头中。
这是一箭双雕的手法!元起立刻就分析了出来,射箭之人的射术,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巅峰的人之一了。
被利箭接连射穿两匹马头,奔驰中的马队立刻混乱了起来,战马在受惊之下,纷纷掀起了前蹄,人立了起来。一些骑术差点的骑士,顿时被掀翻下马,摔倒在地上。
一名年近五十的壮汉在街角闪出身影,快速来到街道上,一把抱起了处于惊呆状态中的小女孩,然后退到安全的距离之外。
元起暗中观察着这个壮汉,五旬左右的年纪让他的两鬓和胡须都已经泛起了花白,但是双眼中依旧犹豫壮年人一般的锐利,背后背着一张大号强弓,看上去很是雄壮。
先前骑在马上的为首之人在地上爬了起来,一双三角眼中散射着凶狠,狠狠地盯着抱着小女孩的壮汉,沉声说道:“本将是江夏太守黄祖,你是何人,竟敢向本将射箭?莫非意欲刺杀本将不成?”
短短一句话,就给救人的壮汉扣上了刺杀太守的罪名。
壮汉放下了怀中的女孩,向着黄祖拱手说道:“某乃是长沙韩玄手下中郎将黄勇,不知是将军,多有得罪,但是将军不该在闹市这般策马狂奔,如实伤到无辜,却为不妥。”
黄祖的三角眼中精光一闪,不屑地说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中郎将,也敢教训本将?来人,给本将拿下!”
站在黄祖身后的二十多人立刻拔出武器,就要上前捉拿黄勇。黄勇完全没想到黄祖竟然这么不讲理,不管怎么说,两人同为朝廷命官,黄祖竟然因为私欲,在光天化日之下要捉拿自己,这就让黄勇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反抗,容易落人口实,坐实了自己刺杀黄祖罪行;不反抗,黄勇真的不甘心被一群酒囊饭袋擒拿,更不愿受辱。
黄勇心里犹豫不决,一双铁拳握紧又松开,松开之后又握紧,显示着黄勇此刻矛盾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