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份夸奖,薛镜宁高兴极了,美滋滋地坐到书案前,准备开始继续抄经书,陆谨沉坐到她旁边的书案前,也开始蘸墨下笔。
抄佛经要心诚,因此正式抄起佛经来时,两人便都没有说话了,一边抄一边默默地为陆太爷祈福。
不知不觉,已经抄到正午时分。
抄好的经书加起来早已超过了一百份,陆谨沉让人将经书收起,带薛镜宁去吃午膳。
薛镜宁趁机瞧了一眼陆谨沉抄写的佛经,字迹遒劲有力,挥洒自如,与她不是一个风格,但也能明显看出非凡的功力。
她自然也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一边走一边将陆谨沉夸了一大通。
因为从小到大受到的奉承太多,陆谨沉对于夸奖已经毫无感觉,可是听着她一脸真诚的样子说出那些好听的话,他竟然感到颇为受用,嘴角一路都是弯起的。
吃过午膳,陆谨沉让薛镜宁留在忘情轩小院,自己去送佛经。
林语见儿子独自前来,眉头一皱,摇头道:“抄佛经是我交给她的事,她竟然让你来跑腿。到底是乡野丫头,既不知礼也不懂事。”
陆谨沉知道母亲对薛镜宁有敌意,他想起那个坐得端端正正抄写佛经的小姑娘,不由道:“娘,这桩婚事是太公的决定,或许她也是无辜的,把火气朝她身上发干什么呢?您以后就别针对她了。”
林语奇道:“这才一个晚上,你就替她说话了?”
说完,她语气一顿,左右打量:“对了,眉眉呢?”
“她回去了。”陆谨沉看到母亲即将启唇的模样,快速地打断了她,“娘,以后之眉只是我的表妹。有些话,您就不要多说了。”
林语静默地看着儿子,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
因着白天的事,两人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确切地说,是陆谨沉对薛镜宁的态度有所缓和。
不过,他依旧只是回房装装样子,在床上却是连胳膊都不会碰到她。
薛镜宁是个姑娘家,到底脸皮薄,陆谨沉不愿圆房,她自然不会主动去要求,于是也便默认了这样奇怪的举动。
白天与他装夫妻,晚上睡觉时却像一对陌生人。
好在她看得开,知道陆谨沉对这桩婚事憋着一股气也是情有可原,而且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解的,不过来日方长,她相信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翌日,她开始准备回门之事。
在北漠,新妇出嫁三天之后,便要回娘家住几天,是为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