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沉脑子嗡地一声炸开。
她穿的不是今天早上的衣服,而且她的头发还湿漉漉的,脸上未施粉黛,如出水芙蓉一般,清丽雅致地站在这里……
她在二皇子府沐浴,她在二皇子府换了衣服!
本来只应该由他看到样子被别的男人看到了!
如果他没赶来,还不知道会怎样!
陆谨沉气急攻心,极端的愤怒之下,那些刻薄的嘲讽之语差点又要脱口而出。
临到嘴边,他忽然想起了中秋宴,立刻又将那些话生生地咽了下去。
这可能又是一场误会。
他不能冲动。
否则又会伤害她,又会惹她哭。
陆谨沉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说道:“软软,下雨了你迟迟未归,我出来找你,雪扇说你不见了。我急得到处找,湖边有个人告诉我你跟着一个男人往二皇子府的方向走了,我连忙找来,你果然在这里——软软,跟我回家。”
他暂时不管薛镜宁为什么会跟左悠年来二皇子。
现在他只想赶紧带她回家。
薛镜宁看着他湿透了的一身,嘴角讽刺一笑。
是找她找的吗?
分明是跳入湖中救秦之眉才湿成这样的。
左悠年看向她,温和道:“姑娘,你若是不愿走,我保证谁也带不走你。”
“左悠年,你什么意思!”陆谨沉顿时炸了。
左悠年道:“就是小侯爷想的那个意思。”
陆谨沉眸光一沉,不禁握起了拳头,似乎左悠年再多说一句,他就能毫不客气地对他动手。
别说左悠年只是皇子了,就是皇上,也别想抢走他的薛镜宁。
左悠年却是毫不畏惧他骇人的目光,与他静然对视。
一时剑拔弩张。
“二皇子殿下,”薛镜宁走到两人中间,对着左悠年行了一礼,“谢谢你今日为我撑伞,但是……我自己可以抵挡风雨。”
她顿了顿,目光带着毅然:“也只有我自己可以。”
左悠年微怔,眼底随即滑过一丝赞赏,淡淡一笑:“好。”
陆谨沉听得越发不对劲,正想开口,薛镜宁已转头看向了他,平静道:“我们回去吧。”
陆谨沉眉心紧皱,今天的薛镜宁实在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