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吗?”陆谨沉看向薛镜宁。
薛镜宁站得笔直,眼角红红的,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说出口的话却坚毅而果断:“就是整个侯府都来向我施压,我也不会给雪扇改名。”
陆谨沉本来只是玩味地看着,却突然心头一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皮囊生得太好的缘故,薛镜宁只要一委屈,就显得格外地楚楚可怜,哪怕这时候嘴里放着狠话,也只让他感到一股可怜巴巴的倔强。
——特别招疼。
陆谨沉深吸一口气,按下心尖莫名的痒意,往陆谨扇脑门上戳了一把:“你啊,成天里就知道生事,能不能消停一点。你一个小姑娘家的,有什么讳好避的?天底下名字里有‘扇’字的多了去,你一个个让人家避去?”
陆谨扇没想到他竟然站在薛镜宁那边,脸色登时就拉下来了,不顾薛镜宁在场,嘴快道:“二哥!你不是不喜欢她吗?你以为我真是想让人避讳吗?我这是替你不平,替你教训她呢!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因为她,可能爹早就同意让你和——”
“谨扇!”陆谨沉一把呵斥住她,“你越说越没边了。”
陆谨扇不服:“我就不相信你不意难平!如果真的认了这桩婚事,认了薛镜宁,你又怎么会——”
“陆谨扇!”陆谨沉的脸色沉如黑铁,“以后不要再说。”
陆谨沉更气,本来还想继续说,可是昂起脑袋看到陆谨沉的脸色时,顿时被吓到,心不甘情不愿地闭嘴了,“哼”了一声跑出去了。
“谨扇那丫头就是这臭脾气,你别往心里去。”陆谨沉缓和了面色,看向薛镜宁。
薛镜宁却问:“秦姑娘的脚扭伤了?”
“……谨扇跟你说的?”陆谨沉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没错,她那天不小心扭伤了脚,姨父姨母都不在家,她一时没了主意,只能想到我这个表哥,所以我急忙赶过去帮忙。”
“哦……”薛镜宁垂下脑袋,本来还想问问这件事有哪里不能跟自己说的,怎么偏生就是一句话也不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这样的询问好像在自取其辱。
她应该要一直记住的,他一直就没把她当成自己的妻子,那么他的一切事情,又有什么向她交代的必要呢?
可是明明……他们更早认识呢。
明明……是他说过要娶她的呢。
他怎么就……怎么就忘了呢?
“好了,我们回去吧。”陆谨沉看着薛镜宁垂下去的脑袋,不知怎么的心里便闷闷的,“你放心,雪扇不用改名。如果谨扇那丫头再来找茬,你只管来找我。”
“好……谢谢你。”薛镜宁压下酸涩,低声向他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