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应枕雪说“动手”,面具姑娘并未拒绝,只是对她作了“请”的手势。阿絮知她们的交手已成必然,便是没多加劝阻,退下台去。
应枕雪甩鞭而去,按说她施了内力,很少有人能避开她的鞭子;却不想,那面具姑娘很轻易就避开了,其人身姿飘逸,躲避之时也全无慌乱之态,只怕是个隐居的高人。应枕雪不信这个邪,持续对着她挥鞭,而面具姑娘倒像是看穿了应枕雪的招式,应枕雪每出一招,她都能轻松避过去。十招下来,应枕雪的鞭子竟是脱手而出,被面具姑娘握在手里。
应枕雪有些意外,虽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她自问这江湖上能十招之内打败她的,几乎不存在。可眼前人却是实实在在的给她上了一课,她几乎用了全力,可那人实在轻松极了,就是发丝都不曾乱一分,气息也是平稳的紧。世间竟有如此高人,属实叫人惊叹。
莫非···会是她嘛?
可刚经历过一场欺骗,应枕雪不敢再轻言希望,阿絮痴痴的看着那道身影,也只觉与脑海中的舒眠重合。可二人都知道,面具姑娘不可能是她!
在场之人也是一片唏嘘,应枕雪占据榜二之位多年,只是因其不曾与云卿交过手。但应枕雪的武艺那是毋庸置疑的,只怕是摘星榜上的高手齐齐围上,都不一定能拿得下一个她,可这面具姑娘不知何等来头,竟是区区几招就将应枕雪打败,怎能不叫人惊叹?
“你这几鞭,肃杀之气太重,武林大会比武而已,倒不必伤人性命。”面具姑娘轻启薄唇,应枕雪与阿絮也是细细听着,只是这声音并不像是舒眠的,“今日七夕,又逢武林大会,幸之能与姑娘交手,我送你一套鞭法吧!”
面具姑娘语落,就是跃身空中。
她于空中起势,灌了内力于鞭中,每挥出一鞭都如有万钧之力,实在气势恢宏;那鞭子在她手上,完全随了她的心意,这一鞭是平刺,那鞭子就犹如化成了一柄剑,这一鞭刺出,便是不远处的树叶也是落了满地;她将鞭子收回,那鞭子又如蛇似的,软绵绵的回到她的手里,同时被鞭子击落的树叶也随着鞭子回归,正是萦绕在面具姑娘头顶,化成了一柄剑的模样。
面具姑娘将手一指,那树叶化成的剑便是垂直落下,直直插入圆台之中,却仍能保持剑的模样。那圆台并非是木头搭建,而是以巨石打磨,想将树叶化成的剑插入巨石制成的圆台之中,需靠内力来撑。如此可知,此人的内力深不可测。
但此人的内力绵长又汹涌,磅礴又平缓,与月隐星沉不同。想要练就这番内力,没个十年八载的定然不成,那么眼前人绝不是舒眠!
在场者被惊的失语,面具姑娘的鞭法却还没完。她将鞭子甩出再收回,那鞭子就如蛇似的缠在她周围,而鞭子四周的内力化成的形状,倒像是一条龙。随之而来的,是漫天飞花,花瓣自天边而来,萦绕在这云隐山的天空,本是透亮的天空被花瓣染成了粉色,一瞬间绚丽夺目。她将内力一撤,稳稳的落在圆台,那花瓣就由空中落下,一场粉色的花语,缀满云隐山···
面具姑娘落在圆台,将鞭子还给南湘,话却是对着应枕雪说得,“我这鞭法取名“飞花落叶”,今日与你有缘便赠你了。当然呐,若是场下也有人能学会的,倒也算不上偷师。”
说到“偷师”二字时,面具姑娘若有似无的看向人群中的阿絮,倒像是在打趣她似的。
语落,面具姑娘又从身上取下一个包裹,扔给应枕雪,“好的鞭法自然要好的武器相称,这鞭子,便赠你了!”
应枕雪整个人懵懵的,她不知眼前人为何要送自己鞭子。她取出那鞭子,那鞭子是以玄铁打造,一节接一节的,足有九节。这样的鞭子在手,若是灌以内力,自是杀伤力更大,与相同的武器交手,自是容易取胜,的确是条好鞭子!
“应枕雪···受教了!”她方才见面具姑娘的打扮,属实很生气,但经此一遭,她却发现自己无法对这姑娘狠下杀心。而这姑娘又给鞭子,又传鞭法,怎么也受得起她的一拜!
此番,武林大会就算是落下帷幕了。面具姑娘打败了应枕雪,这摘星榜榜二的位置,就会是她的了。
应枕雪也累了,本是满怀希望前来,却一次次失望而归。她转身下台,同阿絮汇合,二人就想离去了。台上的她目光直视,面具下的眼睛像是透亮的星星,满含笑意。
“云卿!她一定是云卿!”
“当初云卿初露锋芒,就是一席红衣,招式干脆利落,这么些年来,我还不曾见过有谁的武功能超越她去。能将榜二都打败了,她若不是云卿,我的名字倒过来写!”
“云卿大侠,能不能摘掉面具,让我们看看啦?”
人群中,又有人猜测台上的面具姑娘是云卿。上官静也是目瞪口呆,若是方才救自己的人真是云卿,那她还真算得上有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