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香也大概明白了圣杯的目的,她挑起眉毛,为对方的异想天开感到好笑。
反倒是马修看起来颇为愤怒,他三步上前,视周围的篮球如蚊虫,快得只看见重影,挥舞着盾,没有任何多余动作,猛地一砸,“可笑!”
藤丸立香,或者说圣杯碎片没有躲避,她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击,被狠狠地击出场外,撞在墙壁上,吐出一大口血,像豆腐渣一样瘫软下去。
仿佛跟真人一样。
“你不会动摇吗?马修?”仿佛被那一击击打的死去的藤丸立香道。
她抬起头,脸上略显狰狞的表情和立香太过相像,让人下意识皱起眉头,“我好疼啊,马修。”
马修用冷漠的,无机质的紫色眼睛看着对方,打量的眼神仿佛在挑一件货物。旅途中成长的不仅仅只有立香,他甚至都不需要转头确定真假。
这样无聊的迷惑不会动摇他分毫。
他往后退了几步,没有回话,“前辈,我会保护好你的。”
藤丸立香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嘴边带着肉渣质感的血沫,“这样果然行不通吗?”
梅林把剑插回法杖里,从观众席跃起,抬起法杖。
与此同时,藤丸立香化成了黑雾,连同满地的篮球,连同影从者一起。
立香没有犹豫,上前一步,和不断后退的马修撞在一起,狠狠抓住了彼此的手。
“马修!”
没有人回答她。
视线完全陷入黑暗。
立香独自一人现在黑暗之中,右手不属于自己的温度让她安下了心。
…水声…
立香没有回头查看是哪来的水,因为连天的噩梦已经让她习惯了。
那不是水,是血。
倒在迦勒底石块下马修的血也好,达芬奇胸口的血也好,福尔摩斯额头手臂流下的血也好,甚至…不曾流血的罗曼医生也好。
是见多了麻痹了,还是不想再看?
立香不是个喜欢为难自己的性格,她沉默的现在原地,右手愈发紧紧地握住了什么。
她没有闭眼,看着血红色从她脚下蔓延开来,最后在她面前聚集。
“我以你的负面情绪为生。”藤丸立香道。它仿佛一滩凝固的血块,应该是头的部分开始不断扭曲,似乎是要凝结出一张脸。
“刚开始的时候,我以球场上失败的人的负面情绪为生。”
“但是紧接着,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