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娃听见二舅母的夸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要知道,在家里,伯娘和奶奶总是恶语相向,骂她们是“赔钱货”,从来没有人给过她们半句称赞。
她们知道,因为他们是女孩子,爷爷奶奶不喜欢她们,只喜欢两个堂哥。她们爹腿摔断了以后,她们每天都要干活,还吃不饱饭。
只有去了舅舅家她们才能吃饱饭,舅母还给她们做新衣服。
娘说舅舅是秀才,不能因为她们家影响舅舅的名声。姥爷和舅舅托人捎来的口粮,都进了大房和二房的肚子,她们娘只能让她们忍气吞声,还不让她们向姥爷和舅舅诉苦,说等爹爹的腿伤好了,就可以做木匠活了,到时奶奶就会让她们填饱肚子。自从去年奶奶讹了舅舅家的银子,她们娘已经有一年多没带她们去舅舅家了。
云海看了一眼张婆子继续说:“张狗蛋今天你们张家要是不能给我一个交代,咱们就衙门见。”
“亲家啊,这都是误会啊,我这就让大贵去县城给四贵和四儿媳妇请大夫,请县城里本草堂的的孟神医。您看是不是先让人把四贵和四儿媳妇抬屋里去,这地下挺凉的不是。”张老汉厚颜无耻的说道。
云海看着张老汉这张厚脸皮就生气:“请大夫就不必了,我们可劳烦不起,我女儿我就可以医治,咱们就先说说你们是怎么把我这女儿,外孙打这样的吧。
至于四贵那是你张狗蛋亲生的儿子,就是被你们打死了,那也是自有官府惩治,也轮不到我云海出这个头。可是我女儿和外孙女,那是我云家的血脉,自是不能让人给欺负了去。”
云海一副老张家不给和交代誓不罢休的架势,这时就见云朵在堂屋里搬出来两把椅子,一把放到爷爷旁边,一把给了村长,还甜甜的说了一句:“村长爷爷您请坐”。看到这扑闪着大眼睛的小姑娘,很难让人能相信她能一脚踹飞两个如猪一样的男子。
云海坐在椅子上,就如同那县太爷审案一样,“你们谁来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是谁这么狠毒把我女儿打得流了孩子,若我没诊断错那孩子已经四五个大已经成型了吧?还有我这三个外孙女身上的伤又是怎么个原因?”
云青青听到云海询问想和他爹说明原因,可是话到嘴边就欲言又止。没有开口。一旁的张四贵也呈现了为难之色。他们倒不是为了维护张家人,而是事情说出来会有损他们女儿的名声,让他们难以启齿。
见没人回话云海看向三个女娃:“巧儿,静儿,玲儿你们过来。”
三个女娃听见姥爷叫她们,来到了云海身边,云海挨个摸了摸她们的头发说道:“巧儿,静儿,灵儿,你们能告诉姥爷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云海印象里三个孩子都是聪明可爱的,应该能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姥爷询问她们,张巧瞬间就泪如雨下,:“姥爷都是巧儿不好,巧儿不该告诉娘大哥哥死欺负我,要是巧儿不说他们就不会打我爹了。说完就哭的泣不成声。”
这时张静见大姐姐哭的说不出话就开了口:“姥爷我知道,是大哥哥欺负姐姐,姐姐告诉了娘,娘找大伯母理论,大伯母推了娘,娘流了好多血,后来爹知道大哥哥欺负姐姐,就打了大哥哥,后来大伯和大哥一起打我爹,我们想跑出去找外公和舅舅,奶奶就用柳条子抽我们,可疼了,呜呜姥爷,静儿好想姥爷和舅舅,舅母。”仅有七岁的张静把事情的原委说了清楚。
云海又继续问那你们怎么被绑起来,丢到地窖里的呢?张静又继续说道:“今天二堂舅来我们家,我们想出去找二舅,奶奶就让二伯母把我们绑住手脚堵住嘴巴,把我们丢进了屋子里,刚才大哥和二哥又把我们丢进了地窖里,呜呜呜……姥爷……静儿以为自己要死了,死了就见不到姥爷了呜呜呜……”
好孩子乖别哭了,姥爷今天就带你们回家,咱们再也不回老张家这个狼窝了。
云朵听到这里,感觉出了孩子说的欺负有点不对劲,就蹲下身子,抱了抱张巧,问道:“巧儿告诉姐姐你大哥是怎么欺负你的。”
这院子里除了老张家的人和自家的人就村长一个外人,看热闹的村民都在院子外面。云朵也不怕村长听到,这种事村长为了顾及村里的名声,是不会朝外说的,让村长知道也更加方便她收拾那两头猪。
“姐姐,隔……姐姐!张大宝他简直不是人,他竟想摸我的屁股。我举起砍柴刀要砍他,把它吓跑了。可他却恶人先告状,跑到奶奶那里污蔑我。更可恶的是,大伯母不但不主持公道,反而殴打了我。我娘找大伯母理论,却被她无情地推倒在地,最终导致娘失去了弟弟。都怪巧儿啊,呜呜呜……都是巧儿的错,才让娘没了弟弟。”
年仅9岁的张巧,已对男女大防略知一二。她深知男人摸自己屁股是极不道德的行为,于是勇敢地拿起菜刀进行反抗。
院子里的云家人都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宰了那肥猪一样的男人。
张大贵媳妇看见院子里站着的几个云家男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张大宝,好像要活剥了一样,就吓得骂了起来:“你个小贱蹄子你还有脸说,这么小就知道勾引男人,你……”
不等她把话说完,云朵抄起两石子,极速打了过去。只听“砰”的一声,张大贵媳妇膝盖一麻,像被电击中似的,不由自主地跪到了地上。要不是担心打掉她的门牙,事后难以解决,云朵真想打掉她满口的牙,让她再也无法嚣张跋扈。
云朵紧紧地抱住张巧,柔声安慰:“巧儿,你没有错,你非常勇敢,做得非常对,姐姐为你感到骄傲!对待坏人,就得拿柴刀保护自己,就算砍死了那也是他罪有应得!失去了弟弟,你娘也不会怪你的,这都是那群恶徒的罪过。巧儿,姐姐来帮你一起打坏人,好不好?乖,巧儿,不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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