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不能看着师兄出现,就算她以后要承受命运的谴责,她也要学着师父一样逆天改命!他们,都回不去了。他没有躲闪她的眸光注视,看着她,依旧轻柔地说:&ldo;我是你的师兄,师父不在,师兄如父,我的命令便是师父的命令,凌裳,你不能违背师命。&rdo;凝白的手指,轻轻从青袖的指尖滑落下来,轻风抚过,吹起了她一缕长发,她的面色显得更加皎洁,眸光如水波般轻颤了几下后,终于对上了夜崖迹的眼睛‐‐夜崖迹唇边的柔软顿时滞住,他看着她,没有说话,他差点忘了,他这个师妹善于揣摩人心。夜崖迹没有惊讶,也没有起身,只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与她对视着。夜崖迹没有说话。夜崖迹的双眼眯了眯。夜崖迹看穿她的顾虑,笑了笑,&ldo;既然你都不怕师父的宿命论,那我为何还要怕?生亦何欢死亦何苦,能够在生前做完想要做的事情,死而无憾了。&rdo;奈何,夜崖迹也是这么想的,他是长徒,又怎会任由自己的师妹冒险?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如一株白色莲荷,又像是芙蓉般沉静恬淡,眉心之中的那抹忧伤像是笔墨轻描,看得直令人心疼。她不是不听师父的话,只是一想到师父被人毒杀,凶手还逍遥自在,她怎能当做无事发生过似的,悠闲自在地度过下半生?她说着,便用力拉过两个人的手,两只鹤儿在一旁也发出催促的声音。如果不让凶手受到应有惩罚,就算她长命百岁也心中有憾。明明知道也许未来就会丧命于此,但,还是无怨无悔。楚凌裳压住胸口的沉闷,伸手反握住他的手,&ldo;师兄,你来匈奴,除了要找到我,还要找到杀害师父的凶手不是吗?&rdo;联们保我能联我。楚凌裳抬眸,眸底如雾,轻轻遮掩逸出的点点伤痛,&ldo;师兄,左贤王与于单一向是死对头,如果我们不顾后果杀了于单,那么单于必然会迁怒汉宫,说不定会以此为借口再度发起战争,到时候受苦的便是苍生百姓,师父不愿看到这些,你我也不愿看到这些。&rdo;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看着亭外飘过的柳絮,丝丝缕缕如棉,撩得心底几多无奈。楚凌裳摇头,&ldo;不,师兄,我已经找出毒害师父的凶手,他就是二王子于单,我不能走,师父惨遭毒手,我必然要让他为师父偿命。&rdo;楚凌裳轻轻按住青袖的手,又看向夜崖迹,&ldo;师兄,你带着青袖离开这里,待我为师父报了仇后一定会去找你们,我有办法对付于单。&rdo;空气,似乎停滞了。许久后,他才开口,嗓音依旧轻柔,不见一丝怒气,平添的不过是抹担忧,&ldo;今生能与所爱之人携手也是幸事,凌裳,我明白你的心思,铲除于单,不但可以为师父报了仇,还能助左贤王坐上单于之位,既然如此,我便也留下,与你一同并进。&rdo;青袖一时间没明白楚凌裳话中的意思,不解地看着夜崖迹,怎么又扯上师兄了?青袖听了两人的对话后,慌得脸色苍白,连忙打断了他们的话,&ldo;小姐,师兄,你们都想违背师命吗?不行不行,师父已经告诫你们不要追究凶手,命你们立刻离开北国,否则小姐和师兄你们两个都会丧命,我们、我们现在就马上离开,反正我们已将公主护送到匈奴了。&rdo;青袖听了恍然大悟,诧异地看着夜崖迹‐‐青袖听明白他们两人的意思了,不可置信地摇头,&ldo;你们都疯了吗?留在这里会死的!&rdo;青袖掩住了嘴巴,良久后走上前拉住她,压低了嗓音小心翼翼地说道:&ldo;小姐,原来你要嫁给左贤王是有目的的?他知道吗?一旦他要知道是被你利用的话‐‐&rdo;青袖瞪大了双眼看着楚凌裳。&ldo;青袖‐‐&rdo;&ldo;小姐‐‐&rdo;青袖没等楚凌裳开口说话,便又一下子上前拉住她的手,声音急促地说道:&ldo;你是要赶走我吗?不,我绝对不会走,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让你离开,就算你们真的疯了,我也要陪着你们一起疯,不要再说让我离开的话,我一个人要如何再生活下去?&rdo;说完,眼泪流了下来。卷六219难算人心(1)大婚之前,注定就是黎明前的黑暗,又或者是进入黑暗时的黄昏,虽说皇城之中歌舞升平,楚凌裳却能从中嗅到隐藏在平静之下的蠢蠢欲动,有赫连御舜的力量,也有二王子于单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