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桃花虽美,但终有凋落之时,人无常态,又何必苦苦相逼?&rdo;微微冷下了心,楚凌裳淡声说道。这番话很煞风景,她以为他会心生不悦甚至拂袖离去,却没料到他只是轻轻笑着,将她圈得更紧,低低说道:&ldo;心若相悦,何来相逼呢?&rdo;&ldo;什么?&rdo;她的心一抖。身后男子却将脸抬起,性感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上,静静说了句,&ldo;凌裳啊,你我早就应该在一起,不是吗?&rdo;尖尖的黛眉微微一颤,连眸底的光晕都泛着显而易见的震惊,又如同荒野之中流窜的麋鹿,因找不到回家的路而慌乱不已。身子,终于被他扳了过来,抬手轻轻捏起她细如凝玉般的下巴,目光深邃得令人窒息,落在了她的小脸上,细细打量着她的容颜,良久后,他再叹了一口气,温柔而又有力量地说了句‐‐&ldo;离伊稚斜远一点,好吗?&rdo;前一句有点命令的口吻,后一句却透着一丝请求。楚凌裳愕然,是她听错了吗?还是眼前这个男子不是赫连御舜,只是一个跟他长得极像之人?&ldo;我只是被你囚禁在这,难道,我连与谁接近你都要干涉了?如果真的不想让我见到任何人,为何不将我直接关进大牢?&rdo;&ldo;不。&rdo;赫连御舜眼底没有丝毫动怒的迹象,只是声音变得更柔,大掌翻转,修长的手指改为摩挲她的脸颊,像是在纵容着不听话的孩子,&ldo;你可以见任何人,但唯独伊稚斜不可以。&rdo;&ldo;为何?&rdo;她盯着他,眸光清澈如水。这两天他虽然不在府中,但想必也知道伊稚斜总要到禁楼坐一坐的情况,伊稚斜是她见过性情与师兄最为相似的男子,温文尔雅,谦和有礼,虽说对她表达了爱慕之情,却没有其他男子那般令人避犹不及,他像是一汪清泉,又似涓涓细流,不仅博学多才,更是与她有太多话题,这两日他于禁楼之中同她对弈,作画,甚至弹琴,他竟然样样精通,这不得不令她倍感宽心,男女之间,未必只有情爱才能长久。伊稚斜虽是左谷蠡王,她跟他相处却没有丝毫压力。赫连御舜轻轻扬笑,眼底的眸光却微微变得严肃和认真,捧起她的小脸说道:&ldo;因为,我会不高兴。&rdo;心随着他的这句话&ldo;咚&rdo;地狂跳一下,避开他的眸光注视,大脑的冷静却开始变得有些混沌,这个男人霸道得令人发指,就算是温柔的,也是不容别人违逆的不是吗?她不再说话,对于这种事情她不想去猜,也不敢去猜。在山谷生活了十六年,她一向最怕变故,虽说早已看透了生命无常,但终归还想平静度过一生,不想却命运弄人,将她原本想要安逸的情绪一次次打破,一次次让她感受到不安的变故。经过师父改命后的未来会怎样,她无法预测,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她是否能够推算出来?如果能够,她是不是真的要推算一下,他未来的命运之中是否会牵系着她?&ldo;凌裳‐‐&rdo;他凝着她,眼底多了一丝她看不懂的情感,朦胧的,如雾般轻轻缭绕,在桃花纷落间令人心悸不已。&ldo;如果我不再是赫连御舜,而你也不再是楚凌裳,你会不会爱上我?&rdo;门豪团体幻幻。幻。她听到了心裂开的声音,咯噔噔直响,瞪大了双眼对上了他的眼,长睫因为他突如其来的话而颤抖着,如同无力的蝴蝶在扑腾着翅膀,最后被雨水打落,见他眸光太过炙热,她又慌忙躲闪‐‐&ldo;你,这个问题很可笑,我‐‐&rdo;&ldo;回答我。&rdo;赫连御舜微微加重了语调,双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低下头注视着她,将她的一切美好全都纳入眸底最深处‐‐&ldo;你,会不会爱上我?&rdo;他的语调虽不咄咄逼人,却也令她无处可逃,心和手指都在微微颤抖着,直到他将她的下巴再度执起,命她不得不看着他的眼睛。&ldo;也许下辈子吧。&rdo;她开口的嗓音也变得颤抖,深吸一口气,心底最深处却没有来泛起无名的悲伤,就好像有一种即将冲破盔甲的力量,又似乎这股力量像是天地荒宏之时就存在似的,一脱口变成了无尽的、漫无尽头的哀痛。&ldo;如果真有三生三世,我会爱上你,那时候你不再是赫连御舜,而我,也不再是楚凌裳。&rdo;最后一个字像是如鲠在喉,她是怎么了?这句话说的为何如此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