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微微转动,由迷离再到彻底清醒,却在满室阳光的笼罩下恍若隔世,阳光透过窗棱呈现的是一种耀眼金色,她竟然一时间记不起来身处何地了。轻轻起身,却愕然发现手腕处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很好,只剩下淡淡的红痕,再想下c黄,又觉得膝盖处怪怪的,掀开身上长袍才发现已经进行伤口包扎,微微活动了一下却丝毫感觉不到痛了。是这府邸的大夫吗?风寒似乎好了很多,只是额角还有一点点晕眩感。眸光轻轻扫视内室的环境,这就是赫连御舜关住她的地方吗?有点不像,她渐渐回忆起昏迷之前的情形。管家辛扎在前面带着路,朝着府邸大宅西面走去的时候正巧有几名下人经过,从她们惊慌惊恐的神情不难看出对她即将去往的地方有着深深恐惧。就是这里?她在一处黄铜镜前坐了下来,狐疑布满眸底,周围有雕饰精美的楠木隔段,尤其是她躺过的c黄榻更是宽大奢贵,帐帘之上刺有精美华丽牡丹,这一切都看上去极为舒适。她一直以为赫连御舜会将她关进大牢,就算不关进大牢,关着她的地方也会是阴暗潮湿、四处是老鼠蟑螂的地方,哪得像眼前这般阳光明媚,还是,她早就死了,这是升天了?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转头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下意识抬手轻抚脸颊,是有感觉的,最重要的是,原本苍白的样子似乎缓和了一些,许是刚刚睡醒的缘故,脸颊还多少透着一点点粉嫩。很快,她却蓦地瞪大了双眼!猛的站起身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长袍,抬手捂住了嘴巴。长袍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换了,原本血迹斑斑的长袍如今成了一件干净白色长袍,阳光落在长袍之上倍觉温暖,这长袍穿在她的身上竟然尺寸大小极为合适,不会宽大一寸,也感觉不到半点紧绷。心突然开始没由来的狂跳起来!是谁给她换的长袍?还有‐‐这面黄铜镜是摆放在梳妆台上,镜子旁还放有梳子、首饰盒,那首饰盒中竟然摆放十几件黄金、珍珠翡翠攒成的金步摇,各类发簪等等‐‐业专站纯纯业說网。这都是谁的东西?看这个样子,这处地方一定是有人曾经也待过,而且这个人还是个女人!这女人究竟是谁?百种疑问泛上心头,最终的问题全都归集在赫连御舜一人身上。他恨她入骨,却又让她住这么好的房间?于情于理均为不合,她想不通。推开窗子,这才发现是座楼宇,殿门外竟没有重兵看管,只有两名侍卫在打着盹,管家不见了踪影,看到外面正在吐绿的藤萝心中已经确认她没有做梦。她还记得沿途的风景。这座楼宇很奇怪,据她所知北方之地虽然人性豪慡,但女子居住之地也极为讲究,窗子绝对不会坐北朝南而开,均是采用厢房而设,大多数的窗子只会开在北边。轻叹一口气,走出了内室,方才发现这座楼宇大到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其中一副芙蓉图完全将她吸引,穿过层层柔软纱帐,这才发现原来图画是画在整面墙壁之上,要不然怎么会日次醒目。这处应属看书作画之地,两侧尽是密密匝匝的竹简,案几之上放有数十支毛笔,毛端粗细不一,有的是用来写字,有的也许就是用来作画。站在这面芙蓉图前,她恍惚觉得犹若置身芙蓉花丛之中。这幅画做得极为精妙,整面墙壁不知是用何种物料所致竟为金黄色,芙蓉花瓣为纯白色,宜植池旁溪畔。正值花开时节,花光水影相映成趣,尤显妩媚动人,而那芙蓉叶也均被染绿,阔卵形而近于圆状卵形,两面均有黄褐色绒毛,芙蓉生于枝梢之上,单瓣或重瓣,皎若出水,艳似菡萏,美态极为丰富。楚凌裳不由得在心底暗赞,她虽有作画之才,却不及这画中作者的十分之一,究竟是何人,竟然能够如此独出心裁在墙壁上作画?而且画工了得,已经到了以假乱真、出神入化的地步。如果有机会的话,她真想见见此人,讨教一二便心满意足。案几上的几册竹简引来了她的注意,轻轻翻开一卷,里面无非是些诗词歌舞,令她奇怪的是竟均为汉字。最下方的竹简有些特别,竹简之上嵌有一支花簪,轻轻打开,竟有一片绿叶飘然落地,楚凌裳只觉奇怪,将绿叶拾起后方才看清是芙蓉叶,见那竹简上写道:&ldo;许久未见芙蓉花,只愿闻见芙蓉叶,于锦阁相思,于愿足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