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安得烈……&rdo;他的目光转向另外一个男人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更是意外到难以形容。
&ldo;安得烈,你从哪儿冒出来的?&rdo;
&ldo;从断头台那里直接过来的,您知道,我总是比较擅长找近路。&rdo;
&ldo;这么说你早就在这里了?一直都在?&rdo;
&ldo;我比您先上船,您说呢?&rdo;
&ldo;安得烈,这太过分了,我刚才还担心你……&rdo;
&ldo;事实上,一听到您提起我的名字,我就情不自禁地想过来和您说话。&rdo;安得烈弯了一下嘴角说,&ldo;可后来您立刻扯开话题了,作为一个称职的仆人,我又怎么能厚着脸皮来打断您的闲情逸致呢。&rdo;
&ldo;闲情逸致……&rdo;
安斯艾尔不禁脸红了,安得烈继续摇着头说:&ldo;可您的表现太令人失望了,我和星罗号船长阁下打的赌也输了。&rdo;
&ldo;打赌?&rdo;安斯艾尔叫起来,&ldo;您竟然用我打赌?&rdo;
&ldo;很不幸,我把最后一枚银币输掉了,现在我身无分文。&rdo;安得烈无奈地说,&ldo;在广场上我撒光了小金库的钱,今后的几十年请允许我一直跟着您吃闲饭吧。&rdo;
&ldo;我和您一样贫穷。&rdo;安斯艾尔微笑着说,&ldo;您不再是我的管家,安得烈,要是您愿意,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和兄弟。&rdo;
&ldo;不不,我觉得还是管家比较好。&rdo;安得烈不动声色地说,&ldo;您的朋友和兄弟都已经够数了。&rdo;
他望了一眼那个一直默不作声,但嘴角始终挂着微笑的船长。
莫尔的目光也同样落在这位粗犷的男人身上。
&ldo;这艘船的名字听起来很耳熟‐‐星罗号,我打赌在哪儿听过。船长先生,这是艘很有名的船吗?&rdo;
&ldo;不,也不是很有名。&rdo;
船长露出微笑,他的眼睛也是纯蓝的,和安斯艾尔很像,但是要深一点,就像深邃的大海。
他穿着敞开的白色细麻衬衣,脸上留着粗糙的胡茬,有一头蜂蜜色的短发。
作为船长,这位先生的外表显然很合格。
&ldo;感谢您帮我们逃过危机,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刚才要不是您及时命令水手们开火,我就没法在这里和您说话了。&rdo;
&ldo;不用客气,如果我不这么做,事后一定会被人怨恨的。&rdo;
&ldo;怨恨?&rdo;
&ldo;怨恨我的人正在您身边不停打手势威胁我呢。&rdo;
船长哈哈大笑,莫尔转头看了一眼,安斯艾尔立刻尴尬地停止了比划。
&ldo;咳……莫尔,让我来向你介绍,这位船长先生‐‐我的堂弟,马伦&iddot;克莱斯特。安得烈,你能找到他帮忙,真是奇迹中的奇迹。&rdo;
&ldo;一切全是天意。&rdo;安得烈笑着说,&ldo;我又怎么会知道马伦先生的船刚好停在港口呢?所以说人们在做的事,仁慈的上帝全知道。&rdo;
莫尔完全愣住了。
难怪他觉得星罗号这个船名很耳熟,那次在安斯艾尔的小书房里,爱撒谎的伯爵先生还故意说成是杜撰了一个船名呢。
&ldo;我不得不说,您真是个无药可救的吹牛大王。&rdo;
马伦船长笑着补充:&ldo;安斯艾尔堂兄从小就这样,我受不了总被他骗才决定离家出走,这个世上大概也只有安得烈能忍受。是啊,百忍成金,但这样的人太少了,而且现在没人肯炼金子,成本太高。您要不要听我说说我堂兄小时候的事情?&rdo;
&ldo;您最好详细些。&rdo;
安斯艾尔大声说:&ldo;马伦,你这个叛徒。&rdo;
安得烈拿来纱布挡住了他的主人:&ldo;大人,您最好还是先处理伤口。&rdo;
&ldo;已经没有在流血了。&rdo;
&ldo;那就换件衣服……洗洗脸也好。&rdo;
真正的马伦&iddot;克莱斯特先生是个豪爽的冒险家,他肯定会有很多趣闻说给我们听,但那些都是其他故事里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