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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ldo;我的想法是，您需要有人在适当的时候给您一点鼓励，您看看那边。&rdo;

安得烈的目光转向了客厅墙壁上的一幅肖像画。

金黄色的画框散发着光辉，画中人是一位看起来非常有气派而且英姿勃勃的贵族男子。

在画的右下方有一行黑色签名：卡勒纳斯&iddot;克莱斯特。

&ldo;我看着呢，安得烈。&rdo;

&ldo;您的父亲，卡勒纳斯伯爵。&rdo;

&ldo;是的，那又怎么样?&rdo;安斯艾尔干巴巴地说。

&ldo;好吧，就算您不在乎这幅冷冰冰的画像，但至少应该记得您的父亲曾对您说过的话。&rdo;

&ldo;我父亲一生对我说过很多话，您打算让我记住哪句?&rdo;

&ldo;您十二岁生日那天说的话，在他举杯为您庆贺的时候说的那句。卡勒纳斯伯爵的嘴唇几乎都已经碰到了杯口，但他又放下了，然后对您说了那句话。如果您不记得，就让我来复述一次。&rdo;

安斯艾尔的目光从那画像上收了回来，他大声说：&ldo;不，安得烈，让我自己来。&rdo;

他感到喉咙被什么灼痛了，有几个音节像是没办法好好发出来一样，使整句话听起来断断续续的。

&ldo;我父亲说了。&rdo;

&ldo;是的，他说了。&rdo;

&ldo;他愿我永远快乐。&rdo;

&ldo;您快乐吗?&rdo;

&ldo;我在尽量让自己快乐。&rdo;

&ldo;可是真正的快乐并不是想要让自己快乐，那绝不是一个酝酿的过程，而是一种自然的，突然而至的情绪。当您忽然感到了快乐，那才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快乐。这是我对快乐这个词的理解，但也许您有您的想法。&rdo;

安得烈望着他的主人说：&ldo;您和自己闹别扭，在心里衡量究竟哪一个比较重要。是继续维持您的高傲，还是为一个并不是错误的错误去向莫尔先生道歉。&rdo;

安斯艾尔也望着他，安得烈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可是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要了解和理解一个人，十几年的时间实在太短暂了。

就在他期望能够看到安斯艾尔走上楼梯去敲响莫尔的房门时，却看到他那执拗别扭的主人一脚跨到了自己的门前。

&ldo;您说得很对，安得烈。经常复习哲人的话是有益的，我就听从您的意见再多衡量一个晚上，如果明天早上他还没有饿死，我就去向他道歉。他该满意了，这年头好人总是不断地在道歉。&rdo;

安得烈苦笑了一下，他看到仆人正在撤走餐桌上的食物，那些东西完全没有动过，现在只好拿去扔掉了。

&ldo;等一下，把那个留在桌上吧，明天天亮了才拿去扔。&rdo;

管家先生的苦笑变成了微笑：&ldo;谁知道呢?我们偶尔应该为可怜的老鼠留点吃的，原上帝保佑他能活到明天。&rdo;

第15章约定

安得烈在早上四点的时候经过餐桌，如果他的记性没有出错，那么可以肯定已经有人碰过桌上的东西了。

虽然动用得很仔细，但他看得出来。

管家先生露出赞赏的微笑，莫尔是个懂得变通的人，而且应该不怕被人发现。因为他说过&ldo;绝不吃伯爵送来的东西&rdo;，但谁也没听到他说要把自己活活饿死不是吗?

亲自下楼来找东西吃一点也不违背他的誓言。

可怜的伯爵被他耍得团团转，安得烈觉得早上的时间应该花一点在这位先生身上，以免他得意忘形。

管家轻轻敲开莫尔的房门，地面上一片狼藉，他几乎把所有能破坏的东西都弄坏了。

安得烈走到床边，看到莫尔裹着被子把自己埋在枕头里，那张柔软的床就像是他的避难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