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此时却是灯火全无。霁珩翻墙进入学堂,只见一处屋前透着光。他循着光源走近,纵身一跃站在房顶,朝着屋内望去。
屋内,颜生姑娘跪在地上,男子站在一旁。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干练的老头。
“孩啊,你受苦了。”老头搀扶起姑娘,手背抹着泪。
“爹,你别哭了。女儿在花楼过得挺好,多亏了杜桥的照料。”颜生转头看着男子。
杜桥看着老头喊道,“颜伯伯,这是我应该的。”
这场景,虽然他们说的话霁珩听得不清楚,但看着也是温情。
霁珩皱着眉,直到三人闭灯休息,他也没出有何异样。他抬头看了眼欲要下山的月亮,叹了口气。
天快亮了,霁珩现在回山寨已是没有意义。只好待在房顶,等到天亮再做打算。
而拓跋荣这边,他从离开花楼就直奔张京九家。现在已蹲守了有一个时辰。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
天微微泛亮,张京久摇摇晃晃地回到府中。拓跋荣犹如剑一般就冲了出去。
“别动!”刀抵在张京九脖颈。张京九身体僵直,脑子瞬间清醒。
“说,颜生生在不在你花楼?”
“你先,放开我。”张京九说话磕跘,手也不老实。腰间掉出一东西滚落脚边,瞬间冒出浓烟。
拓跋荣被呛的连连咳嗽。紧接着就听见身后的声音。张京九也知平常得罪的人太多,身上也带有保镖。而传递信号只需一个信号弹。
此时张京久不顾脖子上的刀,扑腾着。刀划破他的皮肤,疼痛袭来。张京九才消停。而拓跋荣看着两壮汉,毫不犹豫地拉着张京九跑。
他们一路向北跑,拓跋荣不熟悉前西城,只知往人少的地方跑。他穿过小巷,跑了不知多远,只知快喘不上气。
张京九更惨,他的喘气声如同拉磨的驴一般响亮。面色惨白,头上密布汗水。
拓跋荣看着身后哪还有人,有的是四周一片荒凉。
“知不知道这是哪?”拓跋荣踹了下躺在地上的张京九。
“啊。。。。。。”张京九摇了摇头,眼神迷离。“不,不知道。”
“你给我起来,”拓跋荣咬牙切齿。他弯下身,用手想捞起他。
此时张京久只觉得口渴,“水,在走一百米前面是河,大盐河。”
拓跋荣捞起张京久才发现,他脖子一直在流血。他皱着眉,拍着张京九的脸,试图让他清醒。
毕竟人还没找到,张京九怎么能死。
“你挺住,我这就带你去。”拓跋荣扯下一块布,缠在张京久脖子上。
拓跋荣又背着张京九一路小跑,终于看到刻着“大盐河”的石头。他跑到河岸,已经被这大海所震撼。作为一个乌东国的人,哪见过这河。
一阵大海的味道扑面而来,拓跋荣放下张京九,就敞开双臂,大口呼吸着空气。
张京九看着眼前的水,匍匐前进。他刚俯下身,捧起水要喝,一个大浪冲来。张京九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卷走。
拓跋荣傻站在原地,潮水从他头顶灌过,浇得他成了落汤鸡。潮水退去,拓跋荣看着岸边,傻了眼。哪里还有张京久的身影。
他满脸疑惑,走上河岸。放眼望去,是辽阔无垠的海。
此时慕中山站在远处,他虽看不见两人是谁,但目睹了全过程。当张京九一下被潮水卷走时,他也是满脸震惊。再看到拓跋荣呆愣愣地被水浇,又茫然地看向四周时,笑出了声。
这年头竟然有人不躲潮水。
“不必找了。”慕中山快步上前。他打量着拓跋荣,阴阳怪气道:“也不知你是杀人抛尸,还是真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