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犰甩开被抓着的手,愤愤的瞪着赤墨,“你不是一向不多管闲事的嘛?为什么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小王爷后天生辰,过了生辰才十六岁,”王招宝看着‘曲菲’模样的红犰淡淡道,“他还是个孩子。”
“呵,孩子?你又不是没见过那些十四五岁的王公贵族寻花问柳的。”红犰冷笑,眯了眯眼,嘲讽道,“赤墨,我看王爷对你和‘小非’都挺好的,你莫不是把一个‘孩子’对你的一时关心当真了?如果是的话,那就太可笑了。”
“有什么可笑的?”王招宝说的很平静。
红犰一时语塞,随即不屑一笑,“我倒是羡慕你,一会儿男一会儿女的,把王爷治的服服帖帖的,竟然又把你调回身边,说不定,你会是乌影第一个离开的人呢,难怪你要阻止我,原来不是你妨碍我,是我妨碍你了。”
“真的能离开乌影吗?”王招宝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
红犰一愣,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
“你自己都不信,又何必做这些没用的呢。”王招宝叹了口气,“红犰,别打小王爷的主意了。”
红犰看着离开的赤墨,抬手覆上手臂,乌影不是没人逃跑过,不是没人偷过解药,不是没人反抗过,只是最终的结局都是死,他们身上的蛆丝毒就没解药,他们终其一生都只能活在那座没有阳光的山中,终其一生都解不开身上的枷锁。
来到屋顶,看着对面站在房外的苏年和赤墨,一个披着雪白的狐裘披风,一个穿着单薄的黑衣,不知道苏年说了什么,即使是蒙着脸,红犰还是清楚的看见赤墨眼中露出的笑意。
是啊,有什么可笑的,乌影的一生能露出真心笑容的,有一次就够了,红犰最后看了眼赤墨眼中她不曾有过的东西,转身离开。
“你怎么打她的?”苏年皱眉看着黑衣人,“就没有其他办法能治她那个病的?非得打她呀?”
王招宝朝对面屋顶看了一眼,然后看向苏年,笑道,“小王爷放心,她只是偶尔发病,一般是不会的。”
“我去看看她,”苏年白了黑衣人一眼,“你下手肯定不轻。”
“小王爷,现在太晚了,你该休息了。”
“本王休不休息轮不到你来管,”苏年眯了眯眼,“怎么?你下手重了?”
“没有,只是现在太晚了。”
“本王就是不睡,你能怎么样?”
“如果不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我怕你长不高。”王招宝抬手在自己眼前比了比,然后比了比苏年的脑袋。
“你说什么?”苏年拍掉黑衣人的手,“敢说本王长不高!”
“有一次我在一座寺庙落脚,那个时候我个子很小,是庙里的老和尚告诉我,人生短短,没有什么比吃饭睡觉更重要的事了,我照做了,所以我才长这么高。”王招宝的个子算是挺高的了。
苏年莫名想起小非吃饭的时候,她总是吃的又香又多的。
“到时候小王爷高不过我,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苏年往黑衣人的头顶看了看,又看了看月亮,冷哼一声,将手中的暖手炉扔给黑衣人,“你等着,本王一定会高过你!”
房门被苏年大力关上,王招宝摸了摸手上暖烘烘的手炉,然后将它搭在了左手小臂上,让它的温暖传到那片冰冷黑色的蛛丝印记上。
苏年的生辰自然办的十分隆重,在董家的守卫下,一切安然,王招宝身为‘王妃’不能缺席,但因为他们两年纪小,倒是没什么人敢多敬酒,王招宝一杯都没喝,苏年倒是喝了不少,不让喝还嚷嚷着自己已经十六岁了,是大人了,可以喝,最后自然是醉了,董晟杰赶紧让人带他回了房间。
送苏年回来的是他的小舅舅董垣,大苏年七岁,王招宝跟着他们进了房间,一进去就吓了一跳,小厅竟然堆满了礼,路都快堵住了。
“小年,舅舅放你下来了啊。”董垣将背上的苏年放到床上,帮他脱鞋子脱衣服盖被子,“这小子,喝那么多,真是的。”
“还要喝,小舅舅……”苏年举起手做了个干杯的手势,含糊不清,“再来一杯。”
“快睡觉,”董垣将苏年的手放进被子里,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乖乖的啊,待会我让丫鬟给你送醒酒汤过来。”
苏年咂吧咂吧嘴,很快就睡着了。
董垣笑了笑,一转身就看见站在后面的‘曲菲’,上上下下的打量起来,“我大哥跟我说了,你不是小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