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哥,从现在开始,你们俩轮流休息,每个人,一个小时,看着这一盏七星灯和香火,灯快灭了就往里添油,香火燃完了就续上香火,总之,保证灯不灭,香不断,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明天天亮。待第一缕阳光从天上照下来,方可知晓,是否成功”,
土豆和李天龙听完点点头,我则是盘腿坐在地上,静静的用感官去感受水里的东西。
“KonokomodokoxinaHeinokomodo,SinokomodokoxinaHanocomodo……”
每当我听到从水里走上来的脚步声,老师就会借我的口念出那一段上方语,其实具体什么意思我是听不懂的,不过这么多年了,根据我对老师的了解,我也能猜到,在不同的场合,这句话有不同的意思,而此时此刻的意思,一定就是和水鬼商量着,我供你香火,你为我办事,并劝说水鬼放弃原来的香主,从此为我所用。
当然在这期间,难免会遇见有大批的水鬼反抗,当水鬼做出反抗的举动,我只感觉身上忽冷忽热的,冷的时候就像走进了冰窖,热的时候就像站在火山口,我的浑身上下一阵冒冷汗,又一阵冒热汗,土豆则是拿着纸巾在我边上不停的给我擦汗,时不时就问我一句没事儿吧,我只是用摇头来回答。
就这样,他们不停的给七星灯添油,续香火,到了后半夜,也就是快接近日出时分的时刻,这些被人点过兵的水鬼就到了反抗最为激烈。
我依旧闭着眼睛,只感觉自己不停的往出流鼻涕,冒冷汗,嘴里也淌着口水,土豆则是不停滴给我擦鼻涕擦汗。
时间慢慢的推移,最后终于熬到了日出,两面的天边露出了一块鱼肚白,紧接着皮肤明显的感到气温在升高,就在我觉得浑身打了一个冷颤之后,老师的声音在耳边对我说话了。
“功成”,说罢他便离去,我深知这一夜,虽然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但是陪我熬了这么久,也真是惯着我了,以他的脾气,如此行事的确是委屈了他的身份。
当我睁开双眼的一刹那,阳光直接刺得我眼睛发疼,当我适应了阳光后,再看我身边,土豆叼着已经熄灭了的烟头,坐在我旁边的一块砖头上打着盹,满地都是被鲜血殷红的卫生纸,此刻雨哥我才知晓,昨晚我流的,土豆为我擦的,哪是什么鼻涕,根本就是鼻血。
随即,我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他马上就惊醒,最上叼着的烟头掉在了地上。
“哎卧槽,我怎么睡着了,完事了?”,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问我。
“还没呢,还差一道令”,说着我拿起毛笔,沾着朱砂在写符的黄纸上写了一道撤兵令,连同那张写着李天龙生辰八字的纸一起在七星灯上焚烧。
“行了,完活,撤退”,说话间我看了一眼土豆,时间,他又坐在那块砖头上睡着了,此刻雨哥的心里除了感动,还他娘的能有什么呢,这辈子有这么个兄弟,值了。
短暂地感动了一下以后,我伸手拍了他一下肥胖的脸蛋。
“啊?哎卧槽,我怎么睡着了,完事了?”
“你TM复读机啊你”,我笑着骂了他一句,按着他的肩膀就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就回到了李天龙车上,在看趴在方向盘上睡着的李天龙,面色上明显有一道红光上窜,身上煞气全无,同时想到原本我是安排他们二人轮班去给七星灯添油,土豆一定是不放心他,所以整晚都自己守在七星灯和我的旁边,一面添油,一面续香火,一面照顾我。
我坐在副驾驶席上,使劲咳嗽了一下,李天龙这小子直接从梦中惊醒,看见我坐在他旁边儿,马上就问我。
“戴老大,成……成了?”,见他如此的期待,我笑着点了点头,并从他车上拿起了一盒中华,抽出一支叼在了嘴里。
“谢了戴老大,太感谢了,啊……对了,这回那东西不会回来了?”,他突然有点担忧的问道。
“不会了,就算回来也是找我,不会再找你了,以后在马路上看见这些骗子,长点心吧”,再看这李天龙,听我说完一个劲儿的点头说是,同时帮我把烟点上。
“大功告成了,我们也要撤了”,说着我伸手拍了一下李天龙的方向盘,车外面的土豆听到了汽车鸣笛声,直接就走过来上了车,然而此刻令雨哥心情更为愉悦的是,李天龙开口要给我们钱了,而这和我原来预想的是不一样的,我原以为孽缘人,需要我无常去搭救,想不到破七关的路上,还能捎带着赚点生活费,这对雨哥来说可真是天大的好事,领着土豆这么能吃的一个货,不赚点钱,怎么能继续修行之旅呢。
“对了,戴老发,这个事儿,办完了,你也出了不少的力,我怎么报答二位”
“呦呵,没看出来你还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那是自然,虽然龙哥我是啃老族,有时候也比较混蛋,但是知恩图报这个道理我是懂的,我就直接问二位吧,多少钱?”
“其实多少钱……”,不等我说完,这李天龙又直接打断了我。
“我和你们说啊,戴老大,你可千万别说不要钱,不要钱的买卖,我可从来都不敢做,我从小受到我爸妈的教育就是,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以前岁数小的时候我还不信,不过自从上一次处了一个不喜欢花我钱的女朋友,我就彻底相信了”,听到这,我和土豆都懵圈了,这女朋友和价值观又能起到什么联系呢。
见我们二人懵圈,这李天龙点了一支烟,该开万千地继续说道:“那是一个悲伤的秋天,我认识了小丽,具体怎么认识的,具体的事我也都记不太清了,总之小丽,是唯一一个平时不喜欢花我钱的女朋友,结果你们猜怎么着,最后临分手的时候,坑了我这个数”,说着李天龙的右手冲我们比划出一个八的手势。
“嗯,八万,使不少”,我也点了一支烟应和到。、
“哪儿啊?啥就八万啊,戴老大,那是八十!八十万!”,这个数字的确听得我和土豆有点目瞪口呆。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想信免费的,甚至是廉价的任何人,事务,东西了,只有花了钱,我这心里才安生”,见他说完,我急忙抢过这个间隙开口说话,再说雨哥我本来也他娘的没想给你这败家子免费。
“多少钱我实在没法告诉你,给多给少看你心情打赏,这是仙家的规矩,我不能破”,听我这么说,李天龙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会,接着伸出了两根手指冲我比划了一下。
“要不……这个数,你看行么”,我一看他张嘴就要给两千,也算是比较有良心,这两千块,刨去答兑仙家的百分之七十,也够我俩生活两三天的了,没办法,住宾馆开销太大,又不能租房子,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就挪窝了。于是我就笑着点点头,哪知道这货从包里直接掏出了2万块钱放在我手里。
“二位老大,实在不好意思,这个月……花的吧,有点儿狠,剩的不多了,这2万块钱请笑纳”,我心想这小子是个富二代,也是个败家子儿,也就没有再推辞,直接接过了钱丢给了土豆,说实话,我们现在的确挺需要钱的,在外面住宾馆,衣食住行都是钱,总不能只出不进啃老本儿。
随后我们简单聊了几句,我嘱咐了李天龙一些话,临走时候李天龙从车上下来,握住了我的手。
“戴老大,咱们还没谈谈那个……入会的事儿呢”
“入会?什么会”
“清风帮啊,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做咱们清风帮背后的财团,然后你们给我在哈尔滨办一个清风帮分堂,我当堂主,你看我这主意,不错吧”
见他这么说,我和土豆相互对视了一眼,冲他齐声声说了一句“弱智”,便回头就离去。
“哎?入帮的事还没谈完呢,别走啊,大哥,二哥,咱们还没结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