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萌起身,“那好吧,希望顾小姐对得起你胸前的党徽,好好的查。”
说完步萌也不打算留,那管家也是心不甘情不愿地领着她往外走,那眼神里不屑满溢。
“姐姐,等一下。”步萌身后传来一个软糯清亮的童音。
步萌回头,就看见那个一直在地毯上玩积木的小孩朝她奔了过来,他是杨嘉鸣死去原配所生的儿子,杨致宁。
“给你!”杨致宁朝步萌递了个盒子,里面是手工的曲奇饼。
小孩的双眼像坠满星的夜空,极致的黑,璀璨的亮,却干净得像不染尘埃的泉。他长得很好看,小孩独有的天真和真挚总能萌化人心,好似能洗涤世间的污浊般。
步萌接过,朝他笑了笑道:“谢谢你,你是致宁吧,你真是个很聪明的小孩。”
“谢谢姐姐,你也是个很聪明的姐姐。”杨致宁的双眼亮得刺目,而显然杨家人不希望他接触步萌,身后已经有佣人将他带走了。
步萌离开别墅时,管家还出言讥讽了步萌一句:“别仗着年纪小就肆意妄为,这样会显得你很没教养。”
步萌也毫不客气回怼:“别仗着你年纪大就倚老卖老,这样会先得你很老不休。”
“你……你!”管家真是气了个倒仰,这样的小辈他还是第一次见!
其实管家是个优雅的老绅士,至少表面上是如此,他今天之所以会如此激动,是因为他真的瞧不上杨夫人,一个平民出生的小保姆,要不是得小少爷青睐,她连做家主的情妇都没有资格,偏偏还不知道珍惜,整天作天作地,弄掉了杨家的两条血脉还死不承认,说是有人害她的孩子,那不明摆着说是别墅内的佣人吗?这其中还包括他?真是可笑!
……
第二天。
贺新芳来了杨家,当然,还有贺新芳请来的侦探和律师。
杨嘉鸣自然不可能像对待步萌一样对待贺新芳,于私,她是柳茹的朋友,于公,慕家并不比杨家差,且贺新芳自身出身也不差,有军政背景,杨嘉鸣再有钱也是个商人,她有和杨嘉鸣平等对话的底气。
虽然杨家鸣对贺新芳请律师和侦探到他们家的行为很不满,但贺新芳直言是受柳如所托,律师他们也只是协助顾曦调查,他也说不得什么,但显然这一切与昨日那姓沈的姑娘脱不了干系,杨嘉鸣心里对步萌更加不喜。
事实上,步萌昨日一出杨家,就找上了贺新芳,带着她和柳茹谈话的录音,贺新芳果然出手相助了!
步萌去了洲际酒店,找了份服务员的兼职。
不出三天,杨家的调查就接近了尾声,柳茹已经被贺新芳带了出来,步萌去到了她的住所看她。
才几天不见,她好似病骨支离般整个人面若死灰,像一直精神紧绷到了极致的反弹,眼里却是疯狂与怨恨,看着很是诡异渗人……
她一见到步萌,就扑过来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那模样与原剧情中,她疯癫后抓住原主的样子好似重叠一般。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他是个恶魔,他杀了我的孩子,畜生……畜生……”
……
杨家。
杨嘉鸣的书房是偏中式的装潢,深沉厚重的紫檀木高贵古韵,角落里的落地花瓶里是几节错落有致的枯枝,有种松劲苍然的韵味,房内有淡淡的墨香和茶香袅袅萦绕。
这本该是舒适惬意的地方,此时却如一滩死水般冷凝沉重。顾曦一向处变不惊的思绪此时也是惊涛骇浪,她有些烦躁地拧了拧眉心。
“侄女,你是不是调查出了什么?难道我的孩子真的是有人谋害的?”杨嘉鸣见顾曦的模样,也知道事有隐情,不知为何,他的心里七上八下,好似他的人生即将引来巨浪,所有的一切都将被颠覆。
“是的,伯母的两次事故都不是意外……”顾曦张了张嘴,深呼吸了口气,握紧了手中的茶杯,连指尖都开始泛白,才好似终于做好了心里建设。
“凶手是……致宁,两次都是他动的手……”
杨嘉鸣瞳孔骤缩,猛得一下站起身,手中的茶杯砸在了檀木桌上,并没有碎,先是发出了沉闷的声响,继而是旋转了好几圈才停下来,就好像他的心和思绪,转得几乎眩晕。
“顾曦侄女,我们两家是世交,我一直把你当自家小辈看,你可不要信口胡诌,你的言论会毁了致宁!”
杨嘉鸣疾言厉色,眼中已隐隐有了凶光和威胁之意,或许,他内心最深处其实是相信的……
顾曦叹了一口气,“伯父,我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根据我这几天的调查,凶手是致宁无疑,他虽然聪明,但毕竟是个孩子,只是你以前请来的查案人员并没有精细地去查,连婴儿的尸体也没有经过最精密专业的验尸,更没有怀疑到致宁身上,所以才会不了了之。”
“第一次事故之时,是您公司庆祝合并案成功的酒会当晚,伯母酒精过敏,但是当晚,致宁他特地让她吃了一块酒精浓度很高的酒心巧克力,当晚伯母就曾出现过酒精过敏状况,回来时服用过她常备的抗敏药并在房里休息,可是据我发现,她的抗敏药被人换过,因为我在药瓶查出了其他药物残留的微量成分,虽然后来凶手很聪明地换了回来,但药瓶上发现了致宁的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