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倪夫人的丫鬟迟疑的看着眼前的陌生女子,一脸的惊讶,郑爽入狱后已是树倒猢狲散,原先那些有来往的人为了撇清关系早就跑了,更何况夜里是这样一个容貌貌美的年轻女子。
“王如可在?”云娉婷直直问道。
丫鬟依旧半掩着木门,“你怎知我们夫人名字……”
云娉婷不等她说完,将手中两只交缠在一起的耳环只露了郑爽夫人那一只,“故人。”
郑夫人的耳环她的丫鬟自是认得,“容我禀报。”说完撒开腿急急跑进去,云娉婷看着又紧闭的木门,这郑夫人已经落魄,可官家架子一点不少,心里不禁想到了同样的倪夫人。
“夫人,门外有一女子拿着你丢失的那只凤溪五彩龙纹耳环来寻你……”丫鬟芙蓉轻轻和正在一尊观音像前抚珠诵经的郑夫人说道,生怕打扰了她。
郑夫人心里一惊,手中的佛珠散落一地,愣了许久,脸上依旧看不出一丝异样。芙蓉慌得蹲了下来,“夫人,我回了那女子来捡珠子,您诵了半天经了,先休息片刻……”
“夫人,将那女子引进我房内,你再来收拾。”郑夫人冷声道,芙蓉忙上前来搀扶。
凤溪五彩龙纹是郑爽进京时在有名的珍坊间打造的,世间唯独一对。当时丢了一只后再差人去珍坊间补另一只都被谢绝,此刻怎会冒了出来?
思量间芙蓉已将云娉婷引至门前。
“夫人,云姑娘已到。”
“进来吧。”郑夫人不动声色的应声。
房内只点了一盏琉璃灯,但因为点的时间久此时倒也亮堂。倪夫人端坐在房内正中的桌旁,见云娉婷进门只微微抬了抬头,“芙蓉,泡一壶茶上来。”
云娉婷往桌边走去,对着郑夫人坐下。面前的中年女子风韵犹存,年轻时必是美女无疑,虽已是简装,连一件饰品都没有,却隐隐露出些许贵气。
“倪夫人好。”云娉婷落座后行礼道。
“二小姐,此次来府……”郑夫人见来的是云家二小姐,诧异之余更多是恐惧,郑爽入狱的原因之一正是因为云家,而此刻她怎么又有自己的一只耳环。
更深露重,芙蓉将一壶热茶端了进来,默默的又退了出去,她要去收拾那一地的佛珠。
待她离开后,云娉婷将两只纠缠的耳环置于桌上,“郑夫人,请看。”
郑夫人目光扫过蓦地愣住!
那一只耳环分明是那贱婢闵氏的!煞的白了脸!
“二小姐,这是……从何得来?”
“郑夫人不必惊慌,这一对不一样的耳环是一对故人所赠,而……其中的深意我恐怕还比郑夫人清楚。”云娉婷举起瓷杯轻啜一口,“不知郑夫人可记得?”
她如何不记得!原先只是以为自己的耳环只是不经意的丢了,此刻见到闵烟的耳环心中一刹那便明白了!
那个贱人!
那日路过她的房间,她竟然撺掇郑爽将自己休了,郑爽居然还应承了下来……她做的坏事太多,不久后更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来,自己实在是气不过便使计将她除了,一是为了自己,更重要的是为了不影响郑爽的仕途。
“二小姐,你想如何?”郑夫人不知云娉婷突然跑来跟自己说这件事究竟为何,只能试探。
“不要再威胁倪夫人,让她求倪润之去救郑爽。”云娉婷字字坚定,“否则闵氏的离奇死亡会随时被揭露。”末了举起手中的耳环,“珍坊间有这副耳环的手绘和郑夫人提货时的亲笔签名……”
剩下的话没有多说,云娉婷放下了瓷杯将耳环重新收了起来,“我只是为了大家都安然无恙。郑爽的为官处事朝廷早已查的干净透彻,倪夫人何必为了一个不在乎自己的人将自己的命也搭了进去。”
点到为止,郑夫人赫然明了。只是她究竟是如何得知闵氏死于自己手中的,单凭一副耳环实在是难以令人信服。
“二小姐所说即是。”口中却附和道。
夜深人静,唐掌柜奉云娉婷之名早在郑家门外等候,迟迟不见云娉婷出来,正干着急时听到了开门声,忙迎上前,“小姐,快回去吧,方才药行差人来报倪润之已经醒了。”
“今日之事不得和任何人提起。”云娉婷边走边说,自己登上木阶进了马车。
“那是自然。”唐掌柜忙不迭也上了马车,今晚是他一人独自前来接人的。
郑夫人失神的端坐在床边,许久不动。这一切难道都是天意?为何云娉婷要来让自己不要威胁倪夫人,她非要置郑爽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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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玉昭见妹妹又离开京城,有些讶异有些高兴,自己许久不管酒楼的事正想借此机会去查看一番。
便派人给练子超送了信一起去。
前不久刚处理好账目的事情这两天正好轻松一下。练子超却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