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些个男人都错瞧了姜鸢,自水牛离开仙阳村后,姜鸢家里天天门庭紧闭,路上偶遇男人搭讪,她也极少理睬,根本就寻不着一点子机会接近。
时间长了,大多数男人都默默放弃,另寻乐子,唯有那个王二依旧色心不死。
那天夜里,他摸黑儿翻过姜鸢家的院墙,拍姜鸢的门。
开始的时候,姜鸢不想生事,只是冷语让他离开,王二嬉皮笑脸的不肯走,还尽讲些下流挑|逗的言语给姜鸢听。
姜鸢这下发了火,心想定要给这无耻之人吃个教训,顺便也给旁人敲敲警钟,于是,她心思一转,生出一计来。
姜鸢假装被王二的下流话撩拨动,她稍微软了语气说道:“你若诚心和我好,我也答应你,只是终究是露水夫妻,我绝不能让你穿了鞋子踩我的床榻。”
“你若肯,就脱了鞋子,放到一边去,我才给你开门,若不肯,就离开吧。”
“肯肯肯,我肯!”王二当即两腿一甩,将鞋子远远甩出去,急道:“好妹妹,鞋子我脱了,你快开开门,急死哥哥了。”
姜鸢道:“好。”
门刚一打开,姜鸢提着捣衣的棒槌当头给了王二一下,姜鸢力气不大,可这一下还是敲的他头脑发懵。
他心知上当,拔腿就跑,可光着脚,路上的砂石硌的脚心十分难受。他跑不快,被姜鸢追了大半个村子,惊动了许多人才算作罢。
第二天,姜鸢就提了院中的鞋子上了官府,告了那王二一状。
昨晚那么多人看见姜鸢追着光脚的王二打,又有这鞋子为证,王二当即被落了罪,结结实实挨了三十板子,自此一见姜鸢,就绕道走。
再见
姜鸢说王二自找的,王二媳妇儿听了,拊着手道:“好好,我家男人自找的。”
“那你家宝儿不知道是谁的野种,别人骂他,也是他自找的,谁让他不好命一点,竟摊上你这么个不要脸的娘,这辈子活该他夹着尾巴做人,人家说他什么他受着就对了。他可倒好,我家虎子不过说了两句真话,他就把我家虎子的胳膊咬出了血。”
“既然我家男人去你院里站站都要挨三十板子,那你儿子把我儿子咬出血这事儿,你姜鸢今天怎么向我交代?”
“没有,我没有把他咬出血!”宝儿大声辩解。
“闭嘴,小野种。”王二媳妇儿对宝儿喝道。
姜鸢顶回:“你才闭嘴。”
“从你进我家门开始,一口一个小野种,你嘴里是灌了粪吗,臭的呛人。有句话说的一点没错,龙生龙,凤生凤,银虎他不愧是你的儿子。我告诉你,我家宝儿有爹有娘,来路正的很,你家银虎就是不准胡说八道。”
“你说我家宝儿咬了你家银虎,还夸大其词说咬出了血,难道你家银虎就没动我家宝儿一指头吗?我家宝儿才四岁,你家银虎少说也有七岁了,真打起来,谁更吃亏大家伙儿心里头都明白,你敢不敢把银虎的伤也露出来,让大家比比谁伤的更重点?”
银虎手臂上只一个浅浅的牙印,宝儿脸上可是有好几处伤痕,王二媳妇儿自然不肯露出银虎的伤处来对比。
她略掉伤处不提,只抓住姜鸢话中前半段,“呵呵”笑了两声,借势发挥道:“大家伙儿听听姜鸢说什么,她居然有脸说姜宝儿来路正,哈哈哈哈,真是笑死个人了。”
她指着姜鸢:“好,你说姜宝儿来路正,你倒是给他找出个亲爹来,若那人也肯认,我立马领着虎子离开。若你找不出来,那我家虎子说的就没有错,我家虎子没错宝儿却咬了虎子,你这个当娘的必须给我个交代。”
姜鸢咬牙道:“你不要强词夺理。”
王二媳妇儿嗤笑一声,有些得意:“找不出来吗?大伙儿都知道了吧,姜宝儿他就是个野种。”
她说着就去拉扯宝儿:“小野种,过来,给我家虎子磕头赔罪,说你错了。”
宝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小身子拼命挣扎。
姜鸢也急了,使尽力气去掰王二媳妇儿的手。
王二媳妇儿意本不在宝儿,很快就松开了拽宝儿胳膊的手,她却又暗中蓄力,忽然一巴掌狠狠扇到了姜鸢脸上。
姜鸢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的踉跄了几步,耳中嗡嗡作响,眼前直冒黑影。
宝儿眼明手快的扯住姜鸢的衣服,哭腔浓重,失声惊叫:“娘!”
王二媳妇儿洋洋得意又恶狠狠的说道:“姜鸢,你生了个野种也就罢了,还不好好管教,放任这野种出去乱咬人,既然我让这野种道个歉你都要护着,我大人家也不跟个小野种计较,我就只跟你这个当娘的好好算算账。”
“说,你们错了没有?”王二媳妇儿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