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杨越不懂声色的打量她一眼,不懂为何出现在这里的人是她。
姜双从陶其华接管杨氏集团开始便一直跟随着其左右,是陶其华最信任的人之一。
“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来到这里的是我。”姜双扶一下眼镜,做了个请坐的手势,“你先坐下,我慢慢和你说。”
杨越坐在她对面,即便心中再着急着想知道林叔的情况,也按捺下来耐心的等着姜双开口。
“你看看这个。”姜双递给他一份资料,“你一边看,我一边和你说。”
杨越接过资料却并不翻开,公事公办道:“姜助理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好了。”
“正式介绍一下,我叫姜双,目前就职杨氏集团董事长助理。这个想必你也知道。”姜双微微一笑,“但实际上,我是你父亲安排在陶小姐身边的人。”
杨越豁然抬头,好半晌才淡然道:“姜助理在说什么?”
“你可以翻开我刚刚给你的资料。”她的目光放在杨越那份资料上,略带怀念,“小时候我家里很穷,我父母因为我是女孩子,在我读完高中后就算我考上了大学,他们也要让我出去打工供我弟弟上学。我当时很绝望,可我无法反抗。后来在打工的时候,因为年龄太小,找不到什么好的工作,又总是被同事或是小混混欺负,那个时候我特别绝望,想着也许只要我死了就解脱了。”
“于是我站在路边,看到有一辆车开过来的时候就冲了上去。我那时想着,我要是被撞死了,我父母也能得到一笔赔偿金,这样也算偿还他们的养育之恩。没想到司机反应很快,及时偏了方向刹住了车,但我还是受伤了。”姜双微微笑着抬头凝视杨越,试图在他脸上找到自己熟悉的影子,“你猜得没错,那辆车的主人便是你父亲杨慎。”
杨越翻开资料,第一页是一封信的复印件,熟悉的自己让他一眼便认出写这封信的人正是自己父亲。
“我知道我的做法很自私,可我那个时候太绝望了,现在想想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哪来那么大的勇气一心求死。”她自嘲般的勾了勾唇角,“你父亲没有追究我的责任,还把我送到了医院。明明是我先撞上他的车,可他却一点都不计较,甚至在知道我的情况后,提出他会资助我读书。就这样,我在他的资助下一直到大学毕业。”
姜双也曾经想过,倘若当时自己胆怯一点,会不会此后的命运与如今截然不同。
杨越手中的资料皆是姜双与杨慎的通信的复印件,以及杨慎定期给她的汇款记录。
“我大学毕业后,你父亲便问我愿不愿意为他做一件事。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在我看来,你父亲是我的无以为报的恩人,他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哪怕让我去死。”
“但你父亲并不需要我去死,他只让我先等一段时间,他会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安排我进杨氏集团,跟在陶小姐身边工作,只需要我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异动便和林哥报告。同时他和我说,除非必要,不要让你知道他安排了这件事。”
“可我却没想到,他说的所谓合适的时机竟然是他……”姜双眼中渐渐湿润,声音也渐渐带了些颤抖,“我竟然不知道,他找到我的时候已经病得很重了。”
姜双低头摘下眼镜轻拭眼角,等到继续道:“你父亲……后,我便在他生前的安排下了进了杨氏,也顺利跟在陶小姐身边工作。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林哥和我,但他从来不和我联系。但是在差不多一个多月前,林哥忽然找到我,让我帮他在陶小姐的家里和办公室转上摄像头和窃听器,他告诉我,他偶然发现陶小姐被人威胁,但陶小姐却从不报警。他觉得可疑,费了一番功夫查了一下,他发现那个威胁陶小姐的人曾经的身份竟然是你父亲生前的主治医生。林叔怀疑——”姜双的视线直直看着杨越,“你父亲的病逝并不是偶尔,而是人为。那个人,正是陶其华。”
杨越在姜助理的讲述下,一直半信半疑,但骤然听到这句话,他瞳孔剧烈收缩一下,不可置信的道:“你再说一遍!”
“很难相信是吗?”姜双压抑着心中滔天的恨意,“我没想到,陶小姐竟然会是这样的人,她怎么可以……”
“证据呢?”杨越直勾勾的盯着姜双,“把证据给我,我就信你。”
姜双摇头,“所有的证据都在林哥手上,他还没给我便失踪了。昨天晚上他办点事情便来找我,然而一直到今天早上我都联系不上他。我不得以才联系你,现在你是唯一可以找到他的人了。”
“我知道了。”即便心中各种情绪翻涌,杨越面上却是不显,他收拾着东西起身,“你先回去吧,找到他之后我会再联系你的。”
姜双站起身,轻声道:“小越,你打算怎么做?”
杨越深吸一口气,待情绪平复下来才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如果我真的确定了林叔调查的事——”他眼中寒意逼人,“她欠我多少,我就让她加倍的还回来。”
“谦哥你看,就是这个人。”瘦高个把陆谦带到一个房间,床上躺着一个昏迷的人,他手臂和腿上皆有伤,坐在床边皮肤黝黑的男人看到陆谦过来,连忙起身站到一边。
“怎么回事?”陆谦皱眉,“不是交待你们办事吗?怎么带了个人回来?”
“是这样的谦哥。”瘦高个赶忙回答,“你之前交待我们去解决目标人物,我们正在动手的时候,这个人忽然就闯了进来要把人带走。然后我们双方就打了起来,结果……”
瘦高个支吾了半天“结果”,陆谦不耐烦的问:“结果怎么样?交给你们的事情完成了吗?”
“谦哥,不是我们不完成,就是这个人……”瘦高个指着床上躺着的人,“要不是他突然出手,我们也不会让目标人物逃跑。”
陆谦危险的眯起眼睛,“你是说你们五个人还打不过一个人?既然这样你们还把他带回来做什么?”
“谦哥,都是我的错。”站在床边的人上前一步低声说,“这个人是我以前在部队的教官,我……”
“你心软了所以手下留情,所以让跟着你的兄弟们都没有完成任务是吗?”陆谦盯着眼前的人,“记得我说过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