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恒和宋文胜在书房待了没多久,就到了回家的时间了。
被岳父小舅子送到门口时,封恒一开始还觉得自己无甚问题。
可马车一到大街上,听着外头人声喧闹,货郎叫卖的欢声笑语就在耳边一样。封恒原本只有一点点胀痛的脑袋突然变得针扎一般。
宋师竹觉得带着朦胧醉意的封恒十分有趣,明明都已经坐不直了,却还强撑着不愿倒下。一双平静黝黑的眼眸看过来时,居然有种撩人的魅力。
她见色起意,便凑了过去,帮他把领口松了一些,又让他歪倒在她腿上。
封恒就像个大娃娃,她推一推就动一动,宋师竹看着他这么乖巧,心中起了一丝爱怜之感,放柔声音道“睡吧,到了我叫你。”
封恒却握着她的手放到她额头的位置,声音沙哑“帮我揉揉。”
宋师竹好笑了一下,觉得他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真是可爱,就伸手帮他按摩太阳穴。
半响,封恒似是睡过去了,她也没停,心中则是继续想着那一成酒楼红利。
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得她满眼感动,李氏许是不想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安慰之上,就直接把家里对这个事分配方案全都说了。
原来她爹打一开始就不打算把锦绣楼的收入归入公中,她占一成,老太太和她娘各分两成,说是想让家中女眷手头都宽裕些,让她不用太兴奋,她不是单独占便宜的人。
不过就算李氏这么说,宋师竹也能从她娘傲娇冷淡的表象下,领会到家里对她的呵护之心。
陶醉在亲情的温暖感动中,宋师竹越激动,帮着封恒揉着穴位的手就不由得有些重了。
封恒虽说闭着眼睛,可却是睡不着的。宋师竹身上的冷梅香密密麻麻地笼在他的鼻端,想着从今儿一早她种种气人的举动,突然轻轻笑了笑。
宋师竹一个没留意,就现自己的爪子被人啃了,封恒嘴角带着一丝可恶的笑意,捉着她的手一根根舌忝吻过手指,又把她的指尖口允在嘴里。
暖热的口腔温度,让宋师竹不禁哆嗦了一下。
到底是在外头,她把手放到身后,脸上红艳艳的,觉得封恒真是太不知羞了。
封恒见她把手缩回去,也没去抓,只是嘴角弧度上翘,看着就像狐狸一样极为得意。
夫君脸皮厚,宋师竹推他一把“睡不着就起来,压得我腿疼。”
“我帮你揉揉。”他嗓音低沉,一双大手摸向她的大腿,春日裙衫薄,就算里头还有亵裤,他掌心的火热温度还是十分明显,宋师竹跟他接触的部位瞬间僵硬起来。
此时外头突然传来马车叫停的吁声,封恒眼中略带了一丝可惜,将手收回来。其实他刚才闪过心中的念头十分香艳,只是宋师竹毕竟是初嫁,他怕她脸嫩接受不了会恼羞成怒,才退而求其次。
庆云院里,赵氏看着站在眼前一派端庄收礼的儿子儿媳,觉得两人的脸都红得过分,待着闻见封恒身上的酒味就明白过来了,笑道“看来你岳家人对你还算满意,赶紧回去换身衣裳。”
封恒应了一下,此时倒是有些懊恼刚才在车上只记得逗弄妻子,忘记跟她说了。他轻咳一声,道“娘,我明日午后就要回书院了。”
“……”儿子的话太过突然,赵氏第一眼就看向儿媳妇。见到宋师竹毫不惊讶,还以为他们在车上商量过了,不禁道,“为什么这么赶着回去?”不是请了十天假吗?
这就是岳父大人刚才灌了他一碗苦辣辣的解酒茶后换来的消息了“……省府新来的许学政过几日会到书院巡视,岳父昨日刚接到公文,让我先回去做好准备。”
乡试主考官一般是本省学政担任,封恒本来就打算参加今年八月的乡试,没想到原本的学政年后突然丁忧,新来的学政从前碌碌无名,众人都不知道他喜欢哪一种文风。宋文胜也是想着他能和许学政先接触,对乡试的出题套路也多些把握。
涉及到科举读书,赵氏倒是没什么话说了,就是对儿媳有些歉意,这才进门第三日,就要和夫婿分开。
宋师竹却不太意外,她觉得她应该比封恒还早知道消息,她爹娘之间无话不谈,刚才她娘就跟她说过了,还劝她这是大事,不能拖封恒的后腿。
宋师竹当然不会拖后腿了,家里有个念书的弟弟,宋师竹也对书院的规矩也十分清楚,在出嫁前已经做好和封恒十天半月才能见面的心理准备了。
看着儿媳这般深明大义,赵氏心中也是安慰。想着小夫妻相处时间不多,索性就吩咐今日各自在屋里摆膳。
两人回了院里后,封恒关上门,转身,正想和宋师竹说几句暖心话,可他一闻见自己身上的酒气,就皱眉道“你等我一下。”
宋师竹点了点头,她这两日也看出来了,封恒很有一些洁癖。这方面两个人倒是很合拍……一进屋就都要换过家常衣裳,日日都要沐浴更衣。
生活习惯的契合绝对是夫妻能和谐到底的一个重要原因。
听着净室里传来的水声,宋师竹脚步轻快,喊人进来洗手擦脸,又卸下外裳和头上钗环,待到封恒也换了一身轻便衣裳出来后,屋里已经点好了熏香,空气中有着香喷喷的奶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