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五分钟下班。”
沈临清坐下静了静,他没有问白钰为什么觉得他会来。
那个昨天晚上陪他喝酒的人一如既往的平静,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夹在鼻梁上眼镜很新。
沈临清想,他并不是真得紧张,只是这个地方十分阴冷,全部的温暖都要寄希望于那一点阳光。
而透着阳光的房间又总不是阅览室。
“你好像和同事的关系不怎么好?”沈临清看着白钰又开了一把牌。
“楼下高雪梅的闺女不想进图书馆,那年我和她一块过来应聘,我妈和馆长认识,最后我留下了她没有,高雪梅觉得是我妈卖屁股把她闺女挤走了。”白钰说着,见沈临清没有搭腔,挑眉道,“你信?”
沈临清呆了一下。至少在白钰反问他之前,他真得有在认真听。
白钰笑了一声,“是真得,我妈是花都的老板,一个小众首饰公司。我爸死得早,我妈后来给人做小三,比卖首饰挣钱。她觉得自己没养过我,问我想要拿什么营生。我说图书馆这种混吃等死的不错,然后就进来了。”
“……”沈临清没有说话,他仍然在思考白钰话中的真实性。白钰又笑了,披上衣服说着下班了,就带着沈临清往出走。
“高雪梅很喜欢在学校教书的小伙,如果她跟你混熟了一定想要你做她的女婿。”
“我并不觉得当老师有什么好。”
“那当鸡呢?”
“……”沈临清憋了半天。
外面的阳光很充裕,刚出去的时候眼睛甚至会有些不适应。
沈临清闭了下眼,借此多做缓和。
“我没见过。”
“但是你差一点就享受了和鸡一样的经历,沈临清。你知道我要有多好的脾气那天才没有直接打死你吗?”
沈临清适应了光线睁开眼,看着看着自己的白钰。白钰的目光平静却总附加太多他不敢揣测的东西。
沈临清能从中读出愤怒,可他看不真切,想不明白。
他无法理解毫不相干的人为什么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反倒是那些坐在阳光下冷讽别人的人总是万分真切。
明明处处是贪念,却又最真实。
“其实我很想试试那是什么样子的。”
“你认真的?”
“……算了。”
“我可以让你试试,想要吗?”
沈临清想要问白钰是不是生气了,可只是观察根本看不出。
他只得又补充道,“我只是想要感受那种心境,会不会真得活不下去。白钰,你……”
“我可以让你感受一次,但是兔子,你这次会记住自己的安全词吗?”
沈临清怔怔地看着露出明显怒色的白钰,心中恍惚中竟生出了一丝颤动。
因为一个为他愤怒的人。
他竟然有了委屈的冲动。
19辨心
眼睛被绑住,耳朵被堵住,嘴上是一个口塞。
沈临清用力咬了咬口腔里的软球,努力吞咽的口水还是会因为紧张流出来。
他已经在笼子里跪了十分钟了。
白钰让他脱下衣服遮住眼睛和耳朵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