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清没有打破这个现状,就像这里的大部分老师那样。他的工资开不起一瓶五位数的酒,他的良心一文不值。
人们大抵是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连同学生都知道现在的老师不会真得把他们怎样。可是没人知道这场超长待机的畸形岁月什么时候可以终止,那些试图改变的人又变成了什么样。
教育是门学问,是从孔子开创私塾后就不断演进的东西。太多东西可以让他面目全非,究竟是延古还是习近,如今也没人真正划分的清。
沈临清手中的粉笔断开,掉在地上,他看着黑板上文章的名字,学生们要在高中时期学习唐宋八大家大部分的文章,在那些词藻绚烂的文章中,又包含着多少风云翻涌。那些远超时代的思想见解,在如今又有多少依旧无法被人看破。
这些不是这个年龄的孩子会感兴趣的。
被阻隔的知识缺乏感性,哪怕涉及生死也不再感动。
铃声响起,学生不情愿地站起身告别。沈临清晃了神,出去时眼前发黑。
“沈老师?”
踉跄的身体被同事扶住,沈临清礼貌性地道谢,他觉得自己晚上应该出去喝一杯。
就像那天那样。
可这次有人把他拦住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姓白的把自己的电话录进了通讯录。沈临清刚出学校短信就发了过来,让他记得去超市买鸡精回来。
沈临清拦了车,本想无视这条短信,先去买酒,谁知姓白的电话就这么打了进来。
“下班了?”
“嗯。”
“小区门口的超市有卖鸡精的,回来记得买一些。”
“……”
“沈临清,我对你太温柔了吗?”
沈临清拿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身体像是被人拍了下。他感到莫名的恐慌。
那恐慌来得莫名,姓白的也没有真得威胁他什么。他却害怕的真实。
为什么这么问?
他知道了什么?
他来过学校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是有人告诉他了吗?
沈临清脑中飞速思考着,忘了回答。
“兔子,我给你逃跑的机会,或者回来领罚。”白钰的声音冷了很多,沈临清呼吸一滞,他看着车窗外飞速飞掠的风景,司机猛踩刹车害他差点扑倒前排椅背上。